战争,本就是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事情。
各种超出常理,不符合常人逻辑之事,往往频繁发生于战争之中。
就如眼下。
典韦凭搏命之姿,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兵法的战术,直接将兖梁之战的天平拨向兖州一方。
如此发展。
莫说陈宫未有预料,便是早知典韦勇猛的郭嘉,也是大感意外。
主战场中。
随着数百撩戟尽数落于梁兵阵内,梁国兵士,中者即倒,因此而亡者,难以计数。
前部兵马组成的长枪阵,阵势大乱,瞬时间漏洞百出。
典韦见状,不愿错过如此良机,也无暇顾及身边还剩有多少人马,手持双铁戟,便悍然闯入阵中。
厮杀片刻,典韦陡然见得梁军将旗竟然离其甚近,索性干脆直朝梁将杀去。
沿途但有阻挡者,无不毙命于双铁戟下。
梁兵尽皆骇然,而先前以为典韦乃匹夫之勇的梁将,更是惊慌失措。
一夫之勇,乃至于此乎?
曹军之近卫虎士、中军将士纷纷追随于典韦之后,奋然杀入阵中,擎起环首刀,肆意斩杀起阵势已溃,人人惊慌的梁国兵士。
“不得退!”
“擅退者死!”
不断有大喝声自梁阵各处传出,乃梁国将校,正在极力约束部下,欲图再次构建军阵,抵挡曹兵。
以此而论,此部兵马,倒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未想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声大吼响彻于梁国军阵之中。
梁国兵士、曹军兵士,皆是不由转头,朝着吼声传来之处望去。
但见典韦浑身浴血,以手攥发,提着梁军主将之首级,昂然立于一众梁兵之间。
在其身前,一面将旗轰然倒地。
于其身后,梁兵之尸,铺满于道。
附近的上百梁国兵士,明明将典韦围困在内,持刃之手,却是抖颤不已。
彼此对视数眼后,竟然始终无人敢率先上去搏杀。
冒箭雨力战至此,又亲斩一员梁将,典韦也是力气耗尽大半,并身负大小创伤十余处,重重喘气不止。
自身之血与梁兵之血,将典韦甲胄与内袍尽数浸湿,却也因此,显得其人气势更加骇人。
典韦双目赤红,朝面前的一干梁兵大喝道。
“双铁戟在此!”
“贼子敢应战否?”
梁兵闻此一喝,皆生惧意,不觉往后退了半步。
典韦见状,顺势将手中梁将首级,狠狠往面前一名梁兵砸去。
“啊!”
梁兵惨叫一声,当即被砸倒在地,却并未死,只是血流满面。
其人手脚并用,如遇恶鬼一般,慌忙爬起,而后再也管不了军法了,拼命向后逃去。
本就惊慌的梁国兵士,见有人带头逃窜,再无半分战意,发一声喊,也跟着拼命南逃。
“万胜!”
“万胜!”
曹兵见状,人人振奋,高呼不止,士气已然达到顶峰。
此地的异动,立刻引来了曹军与梁军的共同注视。
尚未参战的曹军,无不是大为振奋,跟着山呼不止。
而对面的梁军兵士,在直观的见到三千本部兵马被曹军一击即溃后,人人皆生忐忑。
曹军将台上。
曹操、郭嘉、戏志才及诸文士皆是大喜。
郭嘉转视曹操,急声说道。
“将军!”
“敌势已沮,我军士气大振。”
“以嘉之见,大军此时出击,必可获全胜!”
“奉孝所言极是。”
曹操重重颔首,未有半分迟疑,抽出配剑,指向南方,高喝道。
“众将士!”
“杀敌!”
军吏急忙摇动将旗,下方的令骑,亦是纷纷奔往各营之中,传递将令。
随着曹军力士的奋力敲击,隆隆鼓声,响彻于野。
曹军全线出击。
数万大军,以鼓声为号,尽数扑向对面的梁国大军。
疾风卷过,曹军大纛于急风之中,猎猎作响。
数万黑甲曹军全线出击。
郭贡、吕布等人于将台之上望了,便好似见到一阵黑潮扑面而来
正与曹军搏杀的万余梁国人马,眼见己方一部三千人,短短时间之内,便被曹军正面击溃,心中本已生出忐忑,
眼下见得曹军万众尽发,声势无前,更是人人惊慌。
陈宫面色霎白,顾不得礼仪与风度,顾视郭贡,怒而问道。
“郭豫州!”
“这便是汝所言之梁国精兵?”
“何以不过区区半刻钟,便被曹军正面击溃,大败至此?徒丧我军士气!”
吕布亦是不满至极。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其领骑冲杀,再怎么也不至于败的如此难看。
郭贡亦是惶恐难耐,不停抬袖擦拭额上之汗,惊慌道。
“公台勿怒。”
“此番是贡用人不当。”
“大战在即,还请公台以大局为重!”
陈宫心中虽然恼怒,却也知晓时机不适,咬了咬牙,遂是说道。
“君侯,郭使君。”
“我军士气已沮,先机已失,当不可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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