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给他看过的那一块令牌,上头还有药渍,那是他喝药时不小心洒的。看着它,脑海中闪过所有他的画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抓着令牌的手也慢慢不抖了,将它越抓越紧,令牌都差点变了形。
“他骗了我,他在骗我,原来,他一直都在骗我。凌青云!”
她将令牌狠狠地扔了出去,趴在地上,双手支着将头埋在里头,心痛得不能自已。
花瓣在风中飞舞着,空气中满是花香味,她抬起头来,看着万年树,就是它的美也无法抚平她的伤痛,眼泪顺着眼角涌出。
“是我爱错了、信错了,才会被人族有可乘之机,害了妖族,我算什么万妖女王,如今哪还有什么万妖,我又算什么王,我……就不配。”
花流苏终于止住了眼泪,将头低下站了起来,转身对着那天他走来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妖态也渐渐显露出来。她迈着步子,只想去人间寻他并杀了他。
她走出万年树的覆盖范围,踏上那条仇恨之路,连瘴气都被她散发的妖气给吓得跑开。
“阿姊要去何处?”
花流苏的心剧烈跳动了下,脚在犹豫着是否要放下,身上的妖气也没了刚刚的霸气,瘴气在脚边聚拢着,花流苏恢复了理智但是没有解除妖化。
“不容?你出关了?”
“提前出来了。”
“你的内丹能完全控制了吗?”
“没有。给小妹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奢望再拥有它,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与你一比,我连阿姊都做得很失败。”
“阿姊是妖族的王,自然不能像我这般任性妄为。”
“不容,你为何不愿做妖帝?”
花不容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我不适合。”
花流苏将脚收了回来,并解除了妖化。
“不适合的那个,是我。”她转身扑到他身上,将头埋在他胸前,伸手摸着他的脸,说:“不容,你做妖帝吧,好吗?”
花不容没有回答,花流苏便又哭了起来,将手从他脸上放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我无法再做这个王了,我也不配再做这个王了。”
花不容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为她擦拭眼泪,口气十分温柔。
“你要是累了就歇歇,等你歇够了,万妖女王还是阿姊你的。”
花流苏抬头,眼泪已经止住,脸上却挂满了泪痕。她伸手捧着他的脸,眼神中堆满了悲伤。
她对着花不容吐出了自己的内丹,花不容无法拒绝她只能默默接受。
“我怕最后还是无法对他下手,与敌人交锋中,片刻的迟疑都会致命。我已经因为他失去太多,至少这一次,我想为妖族做些事。不必顾及我,他是我一生的挚爱,也是我妖族的仇人,你就替我出手吧。”
“阿姊已经累成了这般模样,不容送你回去歇着吧?”
“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花流苏就安心的倒在他的身上,花不容抱着她一起回了妖界,将她送回洞府中休息。
等他出来的时候,燕蓉他们已经在洞外候着。
“恭贺妖帝,千秋万世。”
“你们身上有黑乌草的味道。”
若梅是他们中的最长者,作为代表站了出来。
“这是三公主为我等特制的黑乌草解毒丸,有了它们,就不用担心北泽瘴气了。”
“你们要出北泽?”
“是,为了让三公主尽快恢复真身,我等将离开妖界几日,恳请妖帝准许。”
“看来倾晓醒过。”
花不容想不通她有法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没有打算告知,花不容也就识趣没有过问,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此去人间,必定万分凶险,你们务必小心谨慎,莫要逞强。”
“多谢妖帝关心,我等必定平安归来。”
“那就去吧。”
“是。”
看着他们就这么离开,花不容终于忍不住,想要马上去找花倾晓问个明白。
在妖界最需要人手的时候,他不明白花倾晓为什么还要遣他们去人间办事,而且人间现在非常危险,是借口保他们安全远离接下来的争斗?不大像这个意思。
“倾晓,我想见见你。”
花不容在花田中,四处寻找她的踪影,突然,他不再四处张望,原来是他感觉到她在身后。
“不容哥哥成妖帝了。”
声音如此稚嫩,花不容不看也知道她现在什么模样,只是他不知道,花倾晓不止个头小,还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为什么瞒着我?”
“妖界不能没有一个主持大局的妖。”
“你让他们去做什么了?”
“夺灵。”
“夺灵?”
花不容转过身,花倾晓已经消失,留下了她最后一句话。
“天下各族,皆出同源。”
花不容想起那天她说的那句自己没有在意的话,意识到这一切可能与她有关后,花不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我竟突然不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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