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还是凡夫俗子,还没成仙,怎能收徒?”
“早晚的事。”嫦娥说,“何况也要你断了念想,不然你总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白白浪费了机缘和才智。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子。你没有别的弟子吧,那我就是大弟子。这么算来,多宝道人和金灵圣母都是我师伯,倒是平白矮了一辈。”她又估量一番说,“罢了,命该如此,多宝成了和尚,金灵圣母也进了封神榜,无当圣母只听其名,吾未见其人,龟灵圣母劫灭于西方。就只剩下你了。那就这样,我叫你一声师父,以后再有事儿,你我便以师徒来论……”
“你一向稳重,今日太不靠谱。”
“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些男人,贪财好色,有一点可能都不会放过。只有绝了你的念头,你我才能安分做个朋友。”
嫦娥暗自一叹。她这么决绝地斩断了这缘分,是因为她自己的心乱了。否则桑天子再喜欢,她自己不同意,没人能强求她。何况,她修炼八九玄功有些时日,从中体会到异常,结合桑天子修行八九玄功的结果,她已算知结局。那是她绝不愿意接受的结局,为了从中跳开,她也必须另外定下个名分。
于是才有了这一次神来之笔!
拜师,并不是计划,而是意外。
“你说的是别人,我只贪财。”
“那我问你,如果有一日,我愿意嫁给你,你娶不娶?”
“呃。”桑天子一下子愣住了。
“这不就得了。”嫦娥戏谑又鄙视地说,“男人都好色,此乃天性。你身而为人,不能和天性对抗。我叫你一声师父,便是要斩断这一可能。以后你我做师徒,做朋友,做知己,或者做仇人,都能心无挂碍。”
她越说越觉得此事有大利好。
可桑天子越听越觉得此事糊涂。
他说:“这个,关键是我还小,实力还很弱小。要不等见了我师父再说?”
“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
“我没说嫌弃你。”桑天子略显急躁,不知所措,“可你是嫦娥啊,堂堂月神,你叫我师父?这事儿你觉得靠谱么?”
“怎么着,都比我改嫁靠谱。”
“谁逼你改嫁了?是我吗?”
桑天子这么说,只因他并没有看到嫦娥所算到的结局。
所以他觉得她太小题大做,太奇怪。
月神啊,怎么能拜凡人为师?
嫦娥叹息说:“之前我曾告诉你,我本源不足,若是生子便会身死。无论如何,后羿未曾负我,我也绝不会背弃他。你若不答应,将来我只好一死以成全清白。截教是圣人大教,你是圣人弟子,能庇护我。你不愿意吗?”
“我没说不愿意。”桑天子可怜兮兮,哀怨可惜地一叹,“行,你若定了主意,我拿你没办法。但此事先保密,若是以后反悔,就当什么都没有。”
“天知地知你知,我岂会反悔?”
“道祖说过,大势可改,小势不可改。我拜师是大势,你拜师,我看是小势。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想一出是一出,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很认真的。”
“不然我出去说,你是我弟子,看有人信我么?一个都没有。”
“你这么说大家必然不信。”嫦娥笑说,“可是小师父,你说别的,人家也不信你啊。只要是你说的,人家都不相信。”
“嫦娥,你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大家是不相信你,因此不相信你的话……”
此时已有证据,让人无法反驳。桑天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想说话,并且不想承认——那是嫦娥啊,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师徒了呢?虽然不成师徒,在他看来,也不太有可能,但与之相处,总有一个念想,这下彻底没了。
可师徒多大的因果,她怎么就……?
“这个嫦娥,果然很会闯祸!”
桑天子腹诽不止,不知怎么办好。
而娲皇宫里,女娲娘娘因为桑天子答应此事,感受到金乌复生之事又变,于是掐指一算,算出这场变故。她眉头微蹙,轻轻拍案,说了一句,“简直荒唐。那瑶池受道祖之命,与东王公共掌洪荒,又受道祖之命,与昊天共掌天庭,尚且没说什么,嫦娥的脸面还能大得过她?偏要与我为难,真是荒唐。只是金乌复生,必然需要月阴之力,既如此,嫦娥该有一场劫难,铃铛也该有一场劫难。”
圣人引发劫难,无声又无息。
桑天子摆弄棋子,丝毫没有察觉。
数十日后,嫦娥的劫难尚无征兆,人间却有个浑人之名,被桑天子听到:此人姓姚名红英,听说跟姚迁有点血缘关系,实力只有金丹境界,纠结了一帮狐朋狗友,做着邪恶的买卖——贩卖奴隶,偷窃抢劫,啥都干。
此人很会煽动人心,他喜欢到高台上演讲,所说很有煽动力。
而后他的同伙去别人家里劫掠。若只偷些钱财也就罢了,他们还贩卖人。碰到家里只有女人孩子在,便一起劫掠了去,卖到远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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