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紧张,这是淤血,常年淤积在他的肺腑经络内,不利于气血运行,吐出来反而对他后期的恢复更有裨益。”
马小健看了眼身旁情绪紧张的陈建章,淡淡的解释一下,随后,扭头对胡桂兰说:“麻烦你到厨房打盆热水,让陈先生擦洗一下。”
“好的,稍等片刻。”胡桂兰当即点头应下,转身去厨房打水去了。
陈如松这一口淤血,不仅吐在了地上,也污浊了自己的胸口和衬衫,幸亏马小健反应及时,不然陈如松这口血就不偏不倚的全吐在他身上了。
他吐出来的血液呈现赤黑色,稍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看得出,马小健说得没错,这是淤血。
久伤不愈,双肢瘫痪的人,由于常年气血循环不畅,不仅是四肢关节会有淤血,五脏六腑也会因此受损,产生淤血,因此,陈如松在经过马小健的玄门九转推拿术的治疗之后,才会吐血。
这口淤血吐出之后,陈如松的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双腿的疼痛感,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长久以来都不曾感觉到的舒畅。
就像是一个常年在双腿绑着十几斤重的沙袋辛勤锻炼腿功的习武人士,突然卸去双腿束缚一样,顷刻间便有一种如释重负,健步如飞的感觉。
“扑通!”
正当胡桂兰打来热水,准备让陈如松擦洗一下身上沾染的血液污秽时,竟错愕的看见了令人意外的一幕。
陈如松竟双膝跪地,朝马小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
不仅是胡桂兰,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露出吃惊的表情,尤其是陈如松的儿子陈建章,内心更是诧异无比。
父亲一生要强,即便是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也不曾向任何人弯下脊梁,更不用说向人下跪磕头。
如今,他却跪倒在地,向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年轻人下跪磕头,这让陈建章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内心更是震撼不已。
“小神医,您这妙手回春,恩同再造,陈某人此生,没齿难忘!”
陈如松跪在地上,朝马小健抱拳,神色无比虔诚,就像信徒面对精神领袖一般。
马小健感觉有点吃不消他这么厚重的磕头拜谢,立马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摆摆手,学着当初糟老头子教导他的说话方式,一脸认真的说道:“陈先生言重了,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能够帮你解除疾病困扰,也是身为医者的荣幸。”
简单的一句话,却令陈如松激动得老泪纵横,擦了擦眼泪,陈如松给身旁的陈建章使了个眼色:“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诊金和医疗费给马小神医?”
听到父亲的吩咐,陈建章不敢怠慢,立即拉开手里的公文包,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马小健。
马小健犹豫了一下,正考虑要不要接,毕竟他这次给郑丰喜和陈如松治疗,本意是不打算收费的。
然而,就在马小健犹豫的时候,却见陈如松脸色微沉,训斥陈建章道:“不是让你备了两份信封么,怎么才拿一份?”
陈建章讪讪一笑,又从公文包里掏出更厚的一个信封,叠在一起,毕恭毕敬的递给马小健。
“小神医,这是您应得的诊费,请您笑纳,万勿推辞。”
陈如松说话非常客气,文绉绉的,颇有江湖义士的气息。
听他这么一说,马小健便有些左右为难了,这钱,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挺难受的。
这时,郑丰喜也小跑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直接塞到马小健衣兜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
马小健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笑容,道:“你们这……个个都这么客气,说话又好听,我不收都不行啊。”
说完,便把陈建章递来的两个信封也收下了。
大伙见马小健收了钱,脸上还挂着笑容,一个个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在院子里寒暄闲聊了二十来分钟,说了不少客套话,这才陆陆续续的散了。
众人走后,林娇花叉着腰,扭着胯,大摇大摆的来到马小健跟前,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道:“小崽子,本事见长哈,明明是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一不留神,倒成神医了?”
马小健笑了一下,说:“神医,不过虚名而已,在伯母您这样的人物看来,我马小健怎么着也还是那不学无术的二流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林娇花冷笑一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这二流子现在却意外的成气候了,至少,在赚钱这一块,还是蛮不错的。”
马小健笑了:“哟,承蒙您夸奖,我担不起,谢了您嘞!”
林娇花脸色一沉:“谢你个鸡儿!老娘夸你一句,是在点拨你,你在老娘眼皮底下赚了钱,就该立马把你哥欠我们老胡家的彩礼钱还上!”
“没见识的兔崽子,长点本事,还真把自己当根葱,跟老娘嘚瑟起来了!”
马小健呵呵一笑:“你想要钱?”
林娇花怒喝:“少他妈的跟老娘废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哥的债,你当弟弟的偿还也是理所当然,我儿子等着娶媳妇买车买房,你赶紧把刚才赚到的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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