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初,个体经济受限较多,尤其是对雇工人数的限制,雇佣八人以下,叫请帮手,雇佣八人以上,则涉嫌剥削。
林波的服装作坊现在雇的工人已经二十人左右了,已经在当地引起重视,林波不想被抓典型,就一直在想办法。
机缘巧合,一个从林波这里拿货的个体户,说给林波一个消息,在省城一家国营的服装企业,亏损严重,已经快干不下去了。
林波觉得这是个机会,他立刻坐了车去省城,和那个服装厂的厂长见了面,最后,林波和服装厂签了协议,林波每年给服装厂一定数额的管理费,由林波自筹资金,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厂里的工人一律不能辞退,待遇不变。
林波解决了服装作坊发展受限的难题,服装厂走出了发不出工资的困局,双方都有利。
林波家在福建,他不能常住省城,他就安排高勇在省城的服装厂做管生产的副厂长。
林波是这个厂的财神爷,而高勇是林波派过来的人,厂里自然不敢怠慢,他们专门在办公楼上整理出两间房,一间住宿,另一间办公,还安了电话,方便高勇和林波联系。
丁红和高勇来的时候,就住在了高勇的宿舍里。
“这里又不是没有地方住,你就和林波说说,把我调过来。”
看见高勇的宿舍,丁红又一次提出了要求。
“什么事都慢慢来,你调过来干啥?现在刚开始,上来就提这种要求多不好,让人家林波也为难,等时间长了,两边合作没什么问题了,林波自然就会让你过来了,等机会。”
高勇安慰丁红。
“那,你多长时间回去一次?”
丁红问道。
“我肯定是一有机会就回去,公事回去,厂里还给报销车费。”
“那,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丁红和高勇坐在那张有铺有盖的单人床上,丁红搂住了高勇的腰。
“想我了,就坐上车过来看我,这次,不就是带你来认认门?”
高勇把手搭在丁红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你就是会说好话哄我,那么远,哪是说来就能来的?”
“你放心,林波这个人我知道,只要有机会,他肯定不会让咱两个两地分居,再说,不是那屋有电话吗?想我了,就打电话。”
高勇说道。
“……现在就想了。”
丁红倚进了高勇的怀里说道。
“现在想好办。”
……
省城的服装厂,是一家运转中的企业,林波的注资,犹如在转动中的齿轮中加入了润滑油,整个生产就像一下子进入了快车道。
同样正在进入快车道的,还有北京的牛骨头火锅店。
国生和曹坤在过年期间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些发出去的宣传单起了作用,节后的朋友聚餐,同事聚会,甚至是一家老小结伴而来,把牛骨头火锅店挤得满满的。
国生和曹坤每天累得半死,可精神高度亢奋,回到出租屋也睡不着,曹坤像是得了病,不停地攥着拳头对国生说:
“不能太高兴,稳住!这是第一波,接住了,人家吃得好,还能再来,那才是成了,稳住!一定要稳住!”
曹坤两眼放光,眼神笃定,他挥舞着拳头,像一个执拗的精神病患者。
……
丁红一个人回到了福建林波的服装作坊,她现在是高勇正式的老婆了,却开始独守空房。
林波给高勇和丁红找的这个房子,是服装作坊旁边的一个民房,房子不大,里外两间,白天,作坊有工人上班还好一些,晚上,所有人下班走了,漆黑一片,丁红就有些害怕。
好几次,丁红都想找林波说一说,看能不能也跟着高勇去省城,可她和林波的关系没那么近,总觉得开不了口。
丁红上次的月事是一月初,回淄城之前,可到了三月还没来,丁红觉得有些不对了。
高勇和路萍办了离婚手续,丁红和高勇就取消了防护措施,这都隔了一个月了还不来,应该是有情况了。
丁红去了医院,一检查,怀孕已经两个月了。
丁红从医院出来,直接去找了林波。
让新婚的两个人分居已经是有些过分,现在怀孕了,林波就是再不懂事,也该考虑考虑了吧?
丁红没想到,林波听她说完,竟然面露难色。
其实,早在年前,这个事林波就和高勇谈过,自己这边虽然有一点钱,却是一个小作坊,和省城那边的工厂合作,力求的就是不要被对方看扁,觉得这边不正规,小瞧了自己,以后,双方要谈的事还很多,怕是不好说话了。
服装厂给的两间房,林波住过几天,两张单人床,就是预备他有事过去的时候住,虽然林波要是提出来,让丁红在厂里干个轻松的活肯定不是问题,可丁红住在那,现在又怀了孕,拖家带口的,像什么样子?
“……我给那边的厂长提过,厂长说,现在没有合适的岗位,要不,等等再说?你放心,我催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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