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该回去一趟,老实说,如今华山剑派的处境可不怎么好。”
“南兄是说嵩山派?”
“是也不全是,嵩山派的问题其实是五岳剑派的事,令狐兄可知道这五岳剑派是怎么来的?距离这么远的几个中型门派,为何要硬凑到一起?”
令狐冲为难的看看南星,双手无意识的搓了搓,迟疑的开口道:
“不是因为日月神教吗?”
“呵呵,日月神教一度横压中原武林,但为何华山剑派不选择与华山派结盟?不选择与全真或者武当结盟,这些门派距离不是更近吗?”
“啊这…”
令狐冲苦笑摇头。
南星转而看向任盈盈:
“任姑娘可有高见?”
任盈盈微笑回道:
“高见不敢,浅见倒是有一些,我曾翻看或教中记载,日月神教的出现,跟东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作为主力对抗日月神教的五岳剑派,其背后肯定有人统一规划,若是让我来猜,很可能是锦衣卫。”
令狐冲大惊:
“怎么可能!这,这…东厂与锦衣卫不都是官府吗!他们为何要扶持不同的江湖势力互相厮杀,这有何意义?!”
南星深深的看了令狐冲一眼,然后继续看着任盈盈,想必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令狐冲会更相信。
“冲哥,人说侠以武犯禁,武林中人对官府的敌对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官府在背后怂恿江湖帮派互相厮杀,得利的不正是官府吗!”
令狐冲愣住了,脸上表情变换,好一会儿才颓然一叹。
“所以,为什么还要打呢?”
“为了权势名利,为了心里的执念、为了爱恨情仇…人心是很复杂的,而且,就算知道是别人手里的棋子,难道就不过了?”
南星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没有嘲讽,也没有鄙夷。
令狐冲愣怔的看着南星,他出身贫寒,又长在落魄的华山剑派,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但是缺乏大局观,这是小门派弟子的通病。
当思维层面上升到顶层思维时,令狐冲明显就跟不上了,他只是个侠客,想要笑傲江湖的侠客。
任盈盈轻叹一声,柔柔的眼神看着令狐冲。
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古墓派的弟子对这些秘辛倒是没啥反应,平时总被南星这个阴谋论者熏陶,她们的大局观是足够的。
但是木婉清和雷纯一个一脸震惊,一个神情沮丧,跟令狐冲相映成趣。
南星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口茶,然后慢悠悠开口道:
“有点扯远了,咱们说回你们华山剑派面临的问题吧。”
令狐冲深深吸了口气,露出认真的表情:
“洗耳恭听。”
“华山剑派的问题有两个,一个自然是武力不张,如今嵩山派在左盟主的带领下,可以说是兵强马壮,加上背后有人支持,他要强压五岳剑派其它各派,恐怕其它几派联合起来也不是对手。”
令狐冲想起衡山城中刘正风一家被灭之事,不由得脸色沉重的点点头。
南星继续道:
“另一个问题是你师父,他是个很执拗的人,为了重新光大华山剑派,他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我说的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南星着重的强调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句话,这里面的含义可有些意味深长了。
令狐冲皱了皱眉,有心想要替师父争辩两句,但是却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
南星微微一笑,继续引导道:
“令狐兄,你仔细想想,你跟令师的关系是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令狐冲脸色尴尬,瞥了任盈盈一眼后,还是开口道:
“师父说我结交匪类,不辨是非…”
“是么?你再想想,我说的是具体的事情,而不是这些似是而非的虚言。”
令狐冲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努力回忆着,然后低声喃喃自语:
“莫非跟林师弟有关?不可能呀,我只是传个话而已,可是…自那次之后,师父就…后来还逼问我独孤九剑是不是辟邪剑法…这,这…”
南星呵呵一笑,打断了令狐冲的回忆:
“想到了?没错,就是辟邪剑法!”
“不可能!辟邪剑法是林师弟家传武功,我怎么可能会觊觎自己师弟的东西!师父养我教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秉性!”
令狐冲的情绪略有些激动,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不少,双眼更是紧紧的盯着南星,希望从南星那里听到赞同的回应。
南星轻轻摇头:
“令狐兄说得没错,只是令师不是不信你,而是心存侥幸,同时也被情势所迫,心急如焚,那种情况下,令师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说些过火的话。”
令狐冲废然长叹一声,低声说道:
“师父他…师父他…”
令狐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师父执念太重?还是说师父太过无情?
南星却不理会令狐冲乱糟糟的心情,他只是想说事,所以继续按照思路开口道:
“令狐兄若是想帮助令师可以从这两方面着手,只要你能让华山剑派兴盛,或者说你愿意为华山剑派中兴而努力,那么令师肯定愿意重新接纳你,哪怕你带着任姑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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