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低笑一声,目光越过她落在熟睡的思渊身上:“那孩子,与道友是何关系?”
他是冲着思渊来的?
季清鸢清晰地感觉到,江岫白的目标是思渊,她不动声色地移动身形,完全挡住床榻,袖间一道灵力飞出便凝成屏障挡在床榻前,隔绝了动静。
她沉声道:“不论是什么关系,都不借,还请道友离开此处。”
江岫白轻笑,眸光愈寒:“那就得罪了。”
话音未落,数十根傀儡丝已如毒蛇般袭来。季清鸢下意识抽出新买的剑,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光。丝线与剑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似乎没想到会他的招数被接下且轻易化解,江岫白眸光微变,不再收敛。
两人身影在狭小的客房内快速交错,灵力激荡震得窗棂咯咯作响。
季清鸢刻意改变了惯用的招式,每一招都带着碧水宫特有的水系术法痕迹,但因为是模仿着记忆中的碧水宫术法,仍旧带着几分僵硬,而江岫白的攻势却越来越凌厉。
很快,把柄随意买的灵剑便承受不住强大的灵力,剑身嗡嗡,竟一寸寸碎裂。
剑修怎么能没有剑?
星痕现在不能用,否则他一定会认出来!
季清鸢正慌张,系统就道:“琴啊,你还有流光琴啊宿主,那才是你现在的本命武器!”
仅仅一瞬,季清鸢就迅速自储物戒唤出流光琴来,青色荧光自比月光更甚,照亮了大半个屋子。
江岫白眸光微眯:“神器?”
瑶池仙子六百年前便渡劫失败将近陨落,江岫白自然不知有此号人物,他这些年又常年避世醉心于傀儡之术,压根不曾听闻碧水宫老祖瑶池仙子转醒一事,更别说瑶池仙子的本命法器流光琴了。
他根本认不出。
季清鸢唤出流光琴,却又不怎么熟练,脑子一片凌乱正试图照着瑶池仙子的记忆模仿一番时,江岫白招式凌厉攻来。
这招是她曾教过的,季清鸢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下意识别身躲开,甚至预料到了他的下一步出在何处提前避了开来。
江岫白瞳孔微缩,突然贴近她耳侧,呼吸冰冷如蛇信,“这闪避的习惯...似曾相识。”
季清鸢心头剧震,一个后翻往后迅速拉开了距离。
但就在这瞬间,江岫白袖中飞出一道黑影——一具人形傀儡直扑床榻!
“思渊!”
季清鸢不顾一切地扑过去,背后空门大露。江岫白的傀儡丝趁机缠上她的手腕,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微微一滞。
就是这瞬息间的迟疑,让季清鸢抓住了机会。
她回身,手指撩过琴弦,轻轻拨弄,法器顿时光华大盛,如银河倾泻将傀儡击得粉碎。
傀儡丝迅速缩了回来,江岫白闷哼一声,后退数步,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盯着季清鸢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绝非普通修士...你到底是谁?”
九洲大陆何时出了此等人物,这般身手,最低是合体巅峰,甚至可能还要往上一点,可能是大乘期。
季清鸢脸上仍残留着覆面的灵雾,白纱却已经在缠斗中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恐怕早已被狂乱的灵力碎成了齑粉。
季清鸢下意识挡在榻前,挺直了胸膛,道:“吾乃碧水宫师祖,瑶池仙子。道友是何宗弟子,难道不曾听闻吾几日前转醒之讯?”
江岫白刚刚已经有怀疑她的苗头,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但她也必须警惕。
如今能装一把是一把,最好吓得他不敢靠近她才对。
况且她修为这么高装两把怎么了?
五百年了,又被这小子夜袭了,季清鸢心中极其烦闷。
江岫白闻言一顿:“碧水宫师祖瑶池仙子?”
碧水宫,四大宗门之一。能被尊为师祖,是比掌门还要大的辈分,绝非常人。
难怪他看不出这人修为,原来是碧水宫师祖,修为恐怕远居他之上。
大宗门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江岫白拱手躬身,极为尊敬的模样:“是我失礼,扰了瑶池仙子,但我原意并非如此。”
季清鸢现在正烦,闻言忍不住道:“道友夜闯与我缠斗半夜的时候,倒是没看出这非你本意。”
看着一点都不像被人逼的,明显是自己想来的,还说什么非他本意。
江岫白继续道:“瑶池仙子既说是不日前转醒的,那定是有所不知…”
他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榻上仍在安眠的思渊,白白嫩嫩的小团子睡得极为乖巧,娇软无害。
他继续道:“那孩子,可是与魔族有干系。”
季清鸢一怔,旋即道:“休得胡说。”
“这孩子身上没有一点魔族的气息,还望道友莫要胡言。”
她自然清楚江岫白不择手段的性子,此刻对他的话也是怀疑多于相信。
毕竟思渊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若他真是个魔族,不至于一点马脚都没露过,且她当初也里里外外用灵识探了许多遍,思渊确确实实是个普通的人族。
见她不信,江岫白也不恼,颇有耐心的模样:“确实,他身上没有魔气,他也没有遮掩自己气息的本事,但是…倘若有人用东西帮他遮掩了身上的气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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