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老旧小区的六层楼，杨欢燕一家四口加上卓立军的父母一共六口人住在六十多平米的房子里。
敲响外面的铁门，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谁啊？”
“二姐，是我，杨帆。”
在屋里正在做针线活的杨欢燕听到声音一愣，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而她对面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却是微微蹙眉：“杨帆？我记得是你那个吸血鬼弟弟？”
老妇人是杨欢燕的婆婆徐招娣，她一向不太看得起杨欢燕的出身，觉得嫁给卓立军属实是杨欢燕高攀，更别提杨欢燕好几次买东西或寄钱贴补给娘家弟弟，被徐招娣知道，更是对杨欢燕不喜。
现在一听是吸血鬼弟弟过来，徐招娣当即就黑了脸。
“是啊妈。”杨欢燕尴尬地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我丑话说在前头，要钱没有！”徐招娣瞪了杨欢燕一眼：“你别想从这个家拿出一分去贴补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杨欢燕咬了咬唇，没有应声，直接过去开门。
门终于打开。
杨帆一眼看到了门内的杨欢燕，露出一口大白牙：“二姐。”
许久没有见到过家人，更别提是从小宠的弟弟杨帆，猛一见到，杨欢燕当即高兴得眼眶都红了。
“瘦了，也黑了。”
她招呼着杨帆：“快进来。”
在杨欢燕打量杨帆的时候，杨帆也在打量着许久没见过的二姐。
她的状态比起之前的许秀英还要差一些，许秀英顶多是因为没吃的导致没营养瘦弱，而杨欢燕整个人的状态，苍老许多，脸上全是岁月和生活留下的痕迹。
明明不到三十岁，整个人却苍老得像是四十的妇人，与杨帆今天在家属楼里见到与杨欢燕同龄的妇人完全没法比。
“姐，给你买了些东西。”
杨欢燕一看，杨帆果然提着不少东西，而且粗略看过去，就见到有大大的桃子，还有精米、面粉以及一些鸡蛋和白糖。
“这……”
杨欢燕话还没说完，那边在客厅一直瞅着的徐招娣已经看清了杨帆提的东西，当即站了起来，走到杨欢燕身边把她挤到一边，伸手接过杨帆手中的东西，难得有了个好脸色：“哎哟，欢燕她弟，你说你来就来嘛，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她手上拎着，估了下重量，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这重量，加起来估计有五六块钱。
“带给我姐的。”杨帆是什么人，短短几句话加上徐招娣的动作，他已经完全能看清，自己二姐在这个家，怕是不好过。
他笑了笑，朝徐招娣道：“以前二姐气色很好，没想到结了婚以后，这气色倒是越来越差了，我想着买点东西给她补补，不过应该不是吃食的原因，毕竟姐夫是供水公司正式员工，工资高，怎么也不能苛待我二姐？徐姨，你说是不？”
这话里话外的，刺着他们卓家亏待杨欢燕，徐招娣哪能听不出来。
不过她活到这个年纪了，什么话没听过？这种话，听听就行了，到手的好处拿到手就行。
一个吸血鬼弟弟而已，还能指望着他能给杨欢燕撑什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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