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未至,但其声先夺人。
“本差与尔等曾言明,尔等修尔魂力鬼道,本差奉行冥府公案,拘拿我要的生魂!你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尔等难道是要破坏规矩,与冥府阴司相抗!”
这声音,如同怨念的低语,似乎带着强烈的魂力境界的威势,摄人心魄。
这种声音,对身怀鬼道术法的赵磐龙,巧玲妙玲一行,虽说没什么作用,但对身无半点魂力鬼道道法的青裳,那确是影响极大。
虽青裳一息尚存,但其肩头三昧魂火,却已如风中残烛,眼见着是要灭了。而这鬼差魂力之威,竟让青裳躯壳,闻声而动,她直挺挺的从榻上翻身而起,仿佛其体内的三魂七魄已迫不及待想要脱离身体。
幸有妙玲在旁,她早用魂力封锁住了青裳的七窍,这才使得青裳,再鬼差怒喝声之后,又仰躺下去。
“哟,冤枉呐,楚大人!妾身宁愿多吸食臭男人的精血,让他们跪倒在妾身的裙下。也不想和整个冥府阴司作对啊!妾身本不想揽这档子破事!不过呢,妾身这儿可有个帅哥要救他相好,道侣相求嘛,自然只是稍微帮衬一下了。”
旋即巧玲冷峻的脸上,却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讪笑道。
“油嘴滑舌!岂不闻三途川落魂戚戚,赤地万里,那川中幽谷,乃专伺妄言者的拔舌一狱?”
“哎哟,妾身真是好怕。妾不过在行好事,怎么日行一善,助人为乐,也成为一桩罪?
“本差奉冥府阴君之命,奉公拘生魂,岂容尔等鬼修阻碍?”
“楚大人这责罪,妾这样的小鬼修怎生担待的起?再说了,这又不是妾身发的愿,何况遭天谴这等美差,妾身这等小鬼修怎能先于楚大人享受呢?”
“放肆!还不速速撤去此阵。岂不闻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若尔二鬼,是铁了心要阻扰本差奉公行事,修怪本差不客气!”
“妾身可是冤枉呐,刚不是说了嘛?发愿可不是妾等,您这记忆也太差了不是?您不如省省心,先说服这赵家的花花公子哥,他不仅与人家姐妹一齐三修了,这不,他感觉不够还又带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
“气煞老夫,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怨魂!人鬼殊途岂能不知?司命所属竟胆敢阻扰!本差倒要看看,是何人让尔二鬼如此张狂!”
“哟,那楚大人今天可就有得累了。依妾看啊,您奉公延了时辰,您说的,那不就成了笑话?怕您不仅是难以拘到这姑娘的魂,怕是您自身都难保了。”
巧玲哼哼冷笑,伶牙俐齿间将那鬼差,是气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呢,待到大人受罚的时候,还请大人记得给这数殿阎王老爷捎个信,让他老人家再把我姐妹两人的鬼寿写长一点。”
“油嘴滑舌!胆大包天!”
乌拉拉的阴风突然自东厢房外卷起,窗纸映出的斑驳树影,伴随着这激起的阴风,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眨眼间,似有涌动的魂魄,带着沉重的铁链声,自内院朝东厢房缓慢走来。那铁链坠地,砸出的叮当声,已是由远及近。
不片刻,窗纸映出涌动鬼影,不再动弹,一时间,空气也凝住了。东厢房内外,登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除妙玲坐于床头,守护着气若游丝的青裳外,赵磐龙和巧玲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房门门闩处。
忽然,门闩开始震动,发出一阵吱嘎声。赵磐龙早已是施展魂力,凝聚在手。巧玲则是双臂一展,将魂力再一次灌入了七星续命阵的阵法结界中。
阴焰熊熊。
“砰!”
东厢房的房门,轰然倒塌。刹那,一道强大魂力凝聚而成的劲力,扑杀而至。那阴风卷动的沙石,尾随着劲力是一并灌入了东厢房内。是若不是巧玲与赵磐龙早已做好准备,一同接下了这道劲力,那四散扑入的凌冽阴风,与弥漫的黑气,想必只需一瞬,就能掐灭这七星续命灯,破了这七星续命阵。
漆黑的魂力被卸去劲力,立于阴气后的鬼差,这才逐渐现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哟喂,您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鲁莽粗暴,也不知道像我们赵家公子哥那样怜香惜玉。您的掌风,把妾身这胸口都震疼了。怪不得楚大人身边,就只会跟着一大帮死鬼。”
“你们很好。纵览着这红尘凡世,你们是第一次敢跟老夫的作对的家伙。”
“瞧楚大人您说的。根据妾身这小鬼所知,这凡世,不也有地煞,天煞一样的存在吗?就拿你们鬼界吧,不也还有数殿阎王爷坐镇?”
巧玲拿鬼差的修为揶揄着。
“若不是本差知尔魂体鬼寿未尽,更异于他人,就尔不尊阴君这罪,本差就能灭你十回!就算鬼界生死簿上是没你的名字,但也不妨碍本差将尔等打到魂飞魄散。”
“哎哟,妾身现在不仅胸口疼,头也疼了。楚大人怎么就不明白,妾身这可说啦,发愿之人是人家身边这位公子哥嘛。”
这姓楚的鬼差,是目光朝旁一扫,正好与赵磐龙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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