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极之语,灌入赵磐龙之耳。
乱坟岗下,所有棺材盖板,似被什么力量,从内部击碎,那些棺盖的残片,纷纷飞出数丈之高。弥散的烟尘,平地而生,竟让整个冢茔山丘之下,铺上一层愁云迷雾。
赵磐龙本以为,他是遭遇了跳尸之类的魄聚之体。而实际情况,截然相反。
那些棺材板里,并非是行尸走肉。乃是一道又一道瘆人的黑气,自内中涌出,一齐聚拢于山丘上名唤“阴始凝”的冢茔上空。
巨大的危机感,扑向赵磐龙的五感。激得赵磐龙是猛然运起魂力,提前用魂力化形的阴火,于赵磐龙他自身周围,布下了御敌结界。
再一看,冢茔方向,那感应传音来处,已是地动山摇。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石碑似被某种巨大的魂力给震碎,聚于冢茔之上的瘆人黑气,这才骤然降下,在其坟茔之上化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我好恨。”
人形未成。其功法却已凭念而起。被黑气炸起的棺材残片,竟忽然一一调转方向,好似被某种力量迫使,化作了一道道残剑,向赵磐龙所在,是飞射而来。
赵磐龙自是看清了这情况,他足下一踏,当即飞身一跃。于凌空之中,是脚踏着飞射而来的棺材残片,急速冲向了那道化形的人影。
赵磐龙脚踏之棺材板,登时被化形的阴火点燃。犹如天坠之流星。
满腔怒火的赵磐龙,并不惧这化形的人影。在他看来,此生莫过于最痛者,乃是最亲者的背叛。他要尽快结束这无意义的争斗,尽快找到脱离此处的道路,他要找玄木将一切给问个明白。
玄木为什么要隐瞒一些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利用他。
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玄木的逢场作戏?难道他一生之敌,不仅仅只有楚轩,还有自己一手带大的同门师弟玄木?
无数的疑问,几乎让赵磐龙之发,是一瞬变白。
赵磐龙的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尽管他冲向的这个化形的影子,似有无数的悲伤。殊不知,此刻的赵磐龙内心,同样也是悲极。
“你好恨,我也好恨。”
说时迟,那时快,赵磐龙如一阵旋风,早已杀到化形之影的面前。
一柄魂力构造的点钢枪,早已端于赵磐龙两手。
一拔,一捅,一提,又是一扫。这赵磐龙是干净利落的使出一招游龙摆尾式。再赵磐龙的这迅猛一击之下,点钢枪的枪势,是将这化形的影子,是以腰身为界,一切为二。
“不过尔尔……”
赵磐龙余晖扫向身后,不由心中一惊。他扫过了敌人,不过是一道消逝的残影。与其说他赵磐龙这攻势来得凌冽,不如说是这化形之影,更为敏捷。
“阴始凝,只是伏羲八卦中的箴言而已。你到底是何物?是谁将你葬于此地?”
赵磐龙转过身,面对着那道黑影。他并不确定这阴始凝为何物。他与遭遇过的敌人,是截然不同,他散发出的,不仅仅只有强大的魂力,更有一种非常悲伤和愤怒的情感,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此刻的赵磐龙的心境。
“苦极悲极,神识化魔。我是谁?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是山兔,我还有很多名字……死了,死了!”
猖狂的笑声,刺耳无比。其声之厉,似肆意的发泄的杀意。
阴始凝的怪异作答,让赵磐龙自是困惑不已。
但这东西的手段狠辣,其杀人之欲,却早展露无疑。
就眨眼功夫,赵磐龙眼前之影,竟骤然消失不见。但浓烈的杀意,仍如鲠在喉。也许是那猖狂的笑声,使得赵磐龙是分了心。
赵磐龙耳根之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侧身急闪。只觉脸部被什么锋利之物撕裂。
再一看,那是一副枯骨之爪,握住的一柄魂力化形的青冥剑剑锋,划过了脸颊。还有极快速从旁闪出的阴始凝。
魂力包裹的面部之下,是森然的枯骨,一半人脸,一半白骨!正诡异的咧嘴笑着。
笑容虽然熟悉,却绝非那个人。
“等等……你是,你是玄木?!”
赵磐龙急促的跳到了一旁,闪过了阴始凝的袭击。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过去的名字。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又熟悉。”
凄厉的狂笑声又是一起,这阴始凝一个转身,狠厉的目光前,青冥剑上聚起了一种怪异的魂力,从其起运的架势,让赵磐龙不得不联想起了玄木的师承之招。
这阴始凝架起的剑式,赵磐龙清楚的认得。
此剑招乃其师全真子亲传,其剑招之巧,若云中一手摘叶飞花,其剑招之势,如同秋风扫落叶。这,正是玄木的木行功法的杀招,唤作“摘叶飞花云中剑”。可此刻阴始凝所运之气息,并非是正道灵力,而正欲催动剑招的,却恰恰是诡异的魂力。
赵磐龙并不知魂力如何驱动这样的灵力正道的剑招。尽管他能够用魂力施展的游龙点睛枪,但就算清楚的知道以魂力驱动的游龙点睛枪的路数,但金木水火土的对应魂力运用之法,却是千差万别。这也就导致了原本清楚明了的灵力正道招式套路,在魂力加持后变得诡异寻常。若是缺乏实战经验,必定遭遇对手出其不意的打击,而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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