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对雨晴,是有所好感。但是,他自认为,那些只是沉浮于脑海里的儿女情长,不过为道根未净的杂念罢了。莫非是雨晴,通过什么连他也不知道的灵识类术法,窥探了他脑海里隐藏极深的那个角落?
徐福认为,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灵识类的术法,除非地才修为阶段,才可能勉强运用。甚至他师父鬼谷子,对灵识类术法亦是讳莫如深。要知道,对于灵识一类的术法,他也仅仅只是从鬼谷子处,习得了皮毛。莫非这雨晴,偷学了此法不成?
想到此处,徐福再一次摇摇头。他师父鬼谷子早已羽化登仙。就算是他师父在,他雨晴一个外门弟子,也不可能有接近他师父的任何一点机会。
看向了雨晴的同时,除了有些意外,便颇觉惊诧。当然这种惊诧,是源自于雨晴本人身体所散发的灵力气息。
纵是十数个时节之前,她因超境运用功法,致使灵力反噬,乃至身负重伤,若非他运用了水针回元之法,辅以于此蓬莱之岛采得的仙元草,临时炼成的仙元丹。才勉强保住了雨晴的道体道心,可如今他完全没有想到,如今不过短短十数个时节,她竟然已经从不足道的识心一境,突破开悟境,抵达了人才水行初期修为之列,超过了紫游殿外门绝大多数弟子。
“修行神速,可妄念破此笋,实乃荒谬!女不见,余水月快剑,亦为之弹还?”
徐福对于雨晴修为进步神速,自是高兴。但雨晴毕竟仅有人才水行初期修为。
“心难平,自神伤。君扛下诸事,妾心难安,期助君一臂之力。”
雨晴望着徐福,表情略显一丝失落。
“意已领,且观之即可。子亦无力败此魂石笋。”
话音未落,徐福于闭目间,运气丹田,将手一伸,便唤出那施展水月快剑的三尺秦剑。现在的他,施展出的,不再是普通“伏水御”身法,而是于踱步间,凝聚起灵力灌注至手中秦剑。
徐福踱步之法,令观者,是琢磨不定。此步看似毫无章法,却暗藏玄妙于其中,乃身法之一种,可此身法较“伏水御”之迅疾,是相去甚远。显然,此种身法并非用于进攻,而是用于防御。
“坎上有水,开渠破石。离水曲流,分疆裂土。”
口诀之下,徐福逶迤而行;秦剑之上,灵力聚集的白芒大作。徐福所用之法,正是用于守御的离水曲流分疆步。之所以其步缺少迅疾果断,那是由于此种身法的目的,就不再迅疾这个方面。而恰是在于,步履飘忽不定,扰敌预判,亦有足够的身法施展时间,最大限度的将自身所有灵力,聚集在护身所用的灵力兵器上。
显然,徐福已经感受到了水月快剑的短板。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极大的提升水月快剑剑势催破之威。
临近魂石笋的刹那,徐福先是一停,再是突然一动,身影骤然化作一道幻影,唯其手中秦剑,闪烁阵阵月光。
只眨眼功夫,二十四路剑招,便自秦剑施展,挥出的水月剑影,劈向了那座长出潭面的巨大魂石笋。经过离水曲流分疆步催破劲力加持后的剑气,其威力自是非同凡响,剑影掠过处,连瀑下之潭的水流都被这剑气迅速分开,那剑气直透潭下之地,水底仅在极快的一瞬,便被剑影刻出了千沟万壑。
这二十四路剑气,攻势极为集中,徐福所施展的灵力,全部劈在了魂石笋之上。
噼啪作响间,魂石笋闪出猩红暗华,灵力与魂力的相互碰撞,引爆,由于潭上徐福身周,空气幻灭,潭下重聚之水,甚至形成了一圈可怖的血色旋涡,在催破力道一过的瞬间,潭周围更是激起了数丈鲜红的水浪。
又是一圈猛烈的气浪,自魂石笋表面爆开。
这次的徐福虽以尽量稳住身体重心,但仍被气浪震退。其黑色道袍,也不由被这气浪扯得七零八落。
想必是这气浪里,蕴含着徐福自身水月快剑的威势,其威力不下于人才一阶道术功法。不仅是徐福自身,与转眼间,古铜色的肌肤上,就现出了道道血痕。就连远处的雨晴,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雨晴虽已紧急运起水御术,护住了她的五脏六腑,可是未有防护的裙摆,衣袖,在这催破力极强的冲击之后,早已碎成破布条,四散飘飞。
徐福额角,流淌着鲜血。在他眼里,仅存月光与血色。
他注视着这魂石笋,充满了怒意。
他知道,要是这魂石笋不除,他的四方来朝,传道之梦,将因此破灭。他一万个不甘心,刚才的那一击,他几乎拼劲了全力。可是魂石笋仍未崩毁,虽然其表面,已经被刻上了深深的剑痕,但这力度,仍是差了一分半点。如今的他,只是冷冷站在魂石笋前,昂首沐浴着弯月之辉光。自然垂下的手中秦剑,是再一次升起了如同白昼一般的光辉。
雨晴虽只是外门弟子,但她是女人。
女人的心,天生就是极其细腻的。
尽管她所有的功法,只是在徐福有意无意的展宇她前,她有心偷师而成。但毕竟,她雨晴偷师之功法,均为紫虚殿嫡传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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