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赵磐龙,尽量掩藏了自身道息,躲于树丛暗处,静观其变。
粗壮的树顶上,衣着奇异的道者与那药王道宗,双方站定,气氛是剑拔弩张。双方道体散发出的杀意,于树顶间的空隙之间,互相碰撞,自是让赵磐龙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意碰撞之后形成的灵力涟漪。
“本同为道友,为何尔等助纣为虐,协助大隋叛军,致使凡世红尘生灵涂炭?”
身着奇装异服的为首者,言说颇为不客气,带着浓重的地区口音,赵磐龙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伙人,不论从何种方面来看,绝不是中原人士。陌生的服装上,点缀着蓝黑相间的条纹,更为特别的,是为首那人,还头顶着青绿布袋裹头,裹头边缘,是一圈金蛇环,似乎显示着他的身份有别于其他人。
“谁和你们化血蛊毒教是同道之友?邪魔外道,也配与我们名门正派讨论善恶?我看你们这些外道才是助纣为虐,致使天下生灵涂炭!我看你们,是狗眼是瞎了吧?没有看到大好河山之下,满是乱葬荒坟?”
药王道宗之人,自是针锋相对,齐刷刷地拔出了腰悬横刀。
“给脸不要!我乃化血蛊毒教圣使,阮毒锋。若你们药王道宗仍旧执迷不悟,帮助瓦岗叛军,那便是与本教血盟张大人为敌,与张大人为敌,既是与本教为敌!”
“张须陀那狗贼,本道宗早欲屠之而后快,倒是屡次破坏本宗大计,着实可恶!”
言说之人,声音轻灵而熟悉。赵磐龙尚想分辨此人是谁,却被那化血蛊毒教圣使阮毒锋的厉声回应打断。
“哼,冥顽不灵!张须陀大人早就料到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会于代海寺外设伏,令本教做先行官,你们药王道宗的小伎俩,本使根本不放在眼里!若现在不束手就擒,全真道宗将是你道宗下场的榜样!”
赵磐龙本就是化血蛊毒教仇人,听这化血蛊毒教圣使这样一说,登时是怒由心生。毕竟,在天山太一道宗时,他便已从成为史万岁鬼奴的胡青云处听得了师门噩耗。这笔账,他早就想一一清算。若不是因为半路遇到那魔将荒古,他定要一个宗门一个宗门去讨要师门血债。说巧不巧,这仇还没来得及让赵磐龙去报,他化血蛊毒教竟然自动送上了门来。
赵磐龙自是顿生杀意,但一想到两方均不是好人,当然是想要让他们先斗得你死我活,方消心头之恨。河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显然才是上上之策。想到此处,这赵磐龙才强压下了想要手撕那魔教圣使的冲动。
“张须陀大人的天兵就在本使身后,他将与他在道界中众盟友们,直捣黄龙,杀到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的老巢,天兵一到,玉石俱焚!本使今日,就用你们药王道宗宗门弟子的人头,当作代海寺之役的首功!”
但见化血蛊毒教圣使阮毒锋,摇手一指,雾气之间现出了一条清晰的视野通道,那挺进的隋军精锐,正列阵前行,气势如虹。
“哼,好大的口气!你们几个宵小宗门结成的临时盟约,也配在本小姐面前大言不惭?我看你几个这宵小,还不知道本宗的手段!”
娇吒声起,赵磐龙旋即一愣,细望下,言说之人,正从那些药王道宗弟子身后走出来,她取下了兜帽,骄傲的昂首一摆,伴着树顶上柔风一吹,微卷的长发便随风飘飞,虽身材娇小,却不失英姿飒爽之感。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药王道宗少宗主宇文萧萧。
“哟,想不到宇文少主还亲临战阵。想不到你们药王道宗还真不嫌事大。若不是看在你那可人小脸,还有宇文宗主的面子,我阮毒锋真想赏你一颗化血蛊,以你那小身板,地才金行初期的修为,本使阮爷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放肆!大胆狂徒,就只配逞逞口舌之能!本小姐今天不拔你舌头,难消心头之恨!”
宇文萧萧杏眼一瞪,怒由心起,冷不防祭出错金刀,是狠手朝阮毒锋劈将而去。
“宗门弟子听令,化血蛊毒教圣使及教众,杀无赦!”
阮毒锋呵呵一声冷笑,那化血蛊毒教的众教众,亦是与那药王道宗弟子,互攻而去。
接触之间,态势渐朗。
那药王道宗弟子,虽与化血蛊毒教教众修为相当。
但化血蛊毒教教众,似乎很快便在交手中,落入下风。虽说他们的功法诡异,且在交手之时,不断以小动作施以毒法,但显然药王道宗的弟子们,似乎天生是他们的克星,故略逊半筹。
毕竟,这药王道宗是灵力正道的大宗门,这些属于鲜卑后裔的弟子们,更是个个是身手非凡,一招一式,张弛有度。对比起那化血蛊毒教教众,自是施展出更为上乘的功法,乃至他们的对手,化血蛊毒教教众不得不采取防御的态势。
虽说如此,这化血蛊毒教教众,亦不是省油的灯。
这些教众,想必也是属于蛊毒教中的精英,表面上看,他们的木行功法,却是略逊半筹,但这也仅仅体现在五行相克上罢了。虽处于守势,但有施毒之法相助,倒也是妥妥地稳住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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