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楼衍,你为秦家谋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当着朕的面污蔑已故的齐妃,朕决不能饶你,来人啊!”皇帝才喊完,忽然大声咳嗽了起来,直咳出了血才无力的倒在了龙椅上。
姜宴和太子都在一侧看着,都没有上前去。
太子此刻走到楼衍身边,道:“父皇当年掳走平王妃,杀了凌家满门,儿臣想,也跟秦家有关系吧。”
“你——!”皇帝看太子也走了出来,面色更沉。
太子只继续道:“本来儿臣都不知道,后来是去找一个证人时,才知道,原来当年凌家在出山以前,就跟秦家关系甚密,甚至连凌家引以为傲的黑曜军,也是当年秦家的老国公帮忙训练的,父皇是因为忌惮这一点,才在儿臣娶了平王妃、而凌家依旧拒绝交出黑曜军以后,父皇想方设法对凌家下手的吧。”
“混账,你在胡说什么?”皇帝心口疼的离开,就连想骂都骂不出来。
但太子却是冷笑:“父皇觉得是胡说?当初你把娴儿软禁在温泉山庄这桩丑事,谁还不知道!”
皇帝的脸煞白,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真相!
“父皇自诩千古明君,却夺人妻,夺子妻,甚至对忠臣也能下手灭了满门还不止一次,父皇,人人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可诛人九族丝毫不留退路,这也是父皇的为君之道?”太子掷地有声的问他。
皇帝看着太子居然开始帮楼衍了,心口疼的他几乎无法呼吸,只呵斥:“来人,把这个不孝子给朕拖下去,关起来,快!”
“父皇,太子皇兄只是……”姜宴忙站出来,皇帝冷冷盯着他:“只是什么,只是想谋反吗?君君臣臣,他们现在还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吗?”
“英明的是君,贤孝的便是臣,父皇觉得这些证据若是还不够,国师还给您准备了证据。”太子想起凌家真正的死因,拳头死死紧握,转头看向楼衍,楼衍则是淡漠道:“来人,请安王到堂上来。”
“安王?”皇帝惊得坐直,安王不是听从自己命令守在城外吗,怎么会……
老安王很快便走了进来,他跟皇帝的满身戾气不一样,他显得温和许多,也沉稳许多,人虽然瘦,可却精神矍铄。
上前来后,他认认真真的行了礼,吓得他站在大臣后排的女婿都吓了一跳。
“皇弟,你怎么来了?”皇帝问他,他不希望,就连这个他唯一没有杀的皇弟,都会背叛他。
老安王跪下后,才抬起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当年齐妃入宫时,曾说过的话?”
提起齐妃,老安王眼底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那个美丽温柔,又大胆善良的姑娘,任谁见过,都要误了此生,只可惜……
皇帝回忆起齐妃来,只有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朕忘了……”
“齐妃说,皇兄英勇威武,更有勇有谋,可皇兄却太过狭隘自私就算坐得稳这江山,也迟早会毁了这一世英名。”老安王缓缓说着,皇帝却阴鸷望着他:“皇弟说此话是何意?”
“臣弟只是想劝皇兄,早些收手。您包围了国师府的人,已经被镇国将军带人全部拿下了,而此时宫外,大齐的使臣——刚封为宸王的大齐十四皇子,也已经在宫外等候觐见,并且带来了大齐国君的国书。”老安王轻轻道。
说完,堂上一片哗然,大齐皇子带了大齐的国书来,难道是知道了齐妃当年的死因?
谁都知道当初的齐妃多受宠,更是如今大齐在位皇帝的同胞妹妹,若是大齐国君知道真相,发兵杀来,那北燕可就损失惨重了!
“皇上……”剩下没跪下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跟着跪了下来,唯独楼衍始终堂堂正正的站着,他永远也不需要跪这个皇帝,这个皇帝也不值得他秦家人跪。
皇帝怔怔半晌,盯着楼衍,忽然冷笑起来:“你现在满意了?”
“皇上承认当年的错,愿意为秦家平反了?”楼衍问他。
皇帝冷笑:“承认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可是你亲口说过的。楼衍,功高震主就是错,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秦家就没有谋逆之心……”
“因为秦家若有,怎么还会容许皇上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娶了齐妃?”楼衍忍不住反声质问:“当年秦家在北边拥兵百万,在大齐国君面前说的话比你这个初登基的皇帝都更有分量,秦家若要谋反,轻而易举!可你呢,处处疑心,甚至不惜下如此杀手,几百条人命啊皇上,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梦到他们来找你索命吗!”
楼衍说完,重重咳嗽起来,人也站不住,虚软的差点倒在地上,好在一侧姜湛立即将他扶住。
陈定和陈坚听着,心里也寒了透,他们想,当初皇上几次三番要对陈家下手,也是疑心陈家这么多年的忠心吧。
皇帝见状,只是冷笑:“那说明你秦家蠢,死到临头,还任由朕去杀,若是忠心,让朕杀个干净也就罢了,偏偏还留了你这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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