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个朝夕相处的伙伴被拖出去杀了,其余人的心思也开始摇动。
沈趁命人把这些人都分开关押,每日审问,终于有个人还是绷不住了,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他们全都是刘庸平养在府中的杀手,包括刘庸平经常去的青楼,也是他自己掩人耳目的情报机构,里边都是些沦落风尘,但愿意接受调教的女人,在陪客的时候套消息,传给刘庸平。
包括他府中的小妾,除了那个云媚烟是个幌子之外,也都是养着的杀手。
不仅这次的粮车事件,还有死在牢里的许纲,和春猎被围,境和入南国做人质,都是刘庸平的手笔。
杀手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他虽然算是刘庸平颇为信任的人,但架不住酷刑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终究还是把主子吐了出来。
“还有九王爷,他被抓之后,主子就让我们把他囚禁在卧房里,说不日便到,叫我们先来蹲守押送粮车的人。”
只听这些话,沈趁判断不出这个刘庸平究竟要做什么,但她确实被惊到了,想不到第三只手竟然是刘庸平!
看来境和殿下的计策果真奏效,这个刘庸平,还真的在此刻浮出水面!
沈趁毫不犹豫问清楚山寨的位置,而后命谢灼和招吉即刻出发去救相执。
-
山寨。
相执被蒙着眼,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床上,此刻才苏醒过来,头脑发胀,手也被绳子捆着没了知觉。
他缓了口气,艰难在床上挪动,费了半天力好不容易站起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我这儿躺了这么久,王爷就想这么离开?”
相执顿时一愣,他听得出这是刘庸平的声音。
知道是谁,他反而不慌了,干脆坐下:“你真是好手段,想不到藏得最深的人竟然是你。”
刘庸平安静着,忽然开始笑起来,低低的,细密的笑声,叫相执浑身都是抵触。
“九王爷,原来你真的从来没看过我。其实但凡你注意我一点,很多事我都瞒不过你。”
相执听这话很别扭,还不等说什么,就听到刘庸平起身,然后他眼前的布带被刘庸平十分轻柔地解了下来。
“阿执哥,你可还会回忆,我们幼时曾见过的几次?”
相执皱着眉,那些记忆早就被这么多年的琐碎覆盖,他想不起来了。
刘庸平似乎早知道,布带从他的手中脱落在地上,刘庸平蹲下来,趴在他膝盖边,语气温吞。
“我自幼体弱,父亲本不喜我,对我非打即骂。比起我,他更喜欢那个总是欺负我的兄弟。”
“后来我的弟弟,在我又一次卧病不起时将我丢出丞相府,我又冷又饿,以为自己快要病死了。”
“还是你,阿执哥,把我带回你府邸,叫太医帮我诊治,又日日陪我玩耍。现在想来,那段日子真是我最难忘的。”
“可是后来父亲就把我接回去了,从那之后,我再来拜访,阿执哥却总是不在京中呢。”
那些已经彻底想不起来的东西,在刘庸平的叙述中逐渐有了些印象,相执仔细回想,总算记起那段十分短暂的日子。
刘庸平的叙述已经到了尾声:“所以我这么多年,都想报答你啊,阿执哥。”
这三个字让相执十分反胃,他看看刘庸平:“这就是你的报答?”
刘庸平又笑:“你不争抢的,我要帮你争抢。你得不到的,我也要帮你得到。可我知道,有很多东西碍着你,手足之情,同袍之谊,都让你无法违背底线。”
“所以我帮你,皇位也好,还是沈趁也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相执愕然,他垂着头看刘庸平,一时间被他的话震惊。
“我……你……你不必如此报答,你说的这两样,我也不想要。”
刘庸平摇头:“我知道的,我给你这些,也不只是为了报答。”
相执纳闷:“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庸平低笑:“我要你得了皇位之后,得了沈趁之后,要我做你皇夫!”
相执:……
他张了张口,听到这句话之后甚至连看也不想看他了,闭上眼睛叹息。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算我求你的,你杀掉我就算报答我。”
刘庸平一愣,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我?”
相执烦得想骂人:“你是脑子不好吗?你……唉!如果我当初知道,救了你,你会有这样的念头,那我一定不会救你。”
刘庸平呆住,因为他的确在相执脸上看到悔恨和厌恶,他赶忙解释。
“你不要信外头传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女人,男人也不曾有,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相执简直听不进去一点儿:“够了!别说这些恶心的话,你爱和谁怎样就怎样,本王这辈子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感情,滚开!”
刘庸平安静了,看着烦躁的相执,良久,他冷哼一声。
“那既然如此,皇帝我来做,到时我江山为媒山河做聘,你不从也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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