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余淮安面色由狰狞逐渐从容下来。
他身处飓风中央,立于天地间,仿佛就是那唯一。
血衣随风飘荡,猎猎作响,一头白发更是随风乱舞。
那一双猩红的眸子不断飘散血气,就连呼吸间也亦是如此。
此时的余淮安,完全变了一个人,神情毫无波动,仿佛对这天地无法产生一丝情感,极度漠然。
就连他那裸露的右臂膀,都闪烁着猩红光泽,被气血紧密包裹。
红献眼皮直跳,不知为何,她自身的杀意暴涨,似乎受到影响,想要大开杀戒,屠戮一方。
秦镇风咳血,单纯是被那股气势压的,而且那离他而去的气血留下的痛感,仿佛抽丝剥茧般难忍。
“这怎么可能…”
秦镇风大骇,他感受不到余淮安此时的境界,因为他的境界没有增长,还处于原地。
只是那气血的杀气太过凌盛,太过纯粹,已至于无法用境界来衡量。
哪怕是个常人,一但承受了这股纯粹的气血,随意出手间都可以毁天灭地。
其恐怖程度,远超想象。
那是气血的极致,更是杀伐的尽头,但这不正是秦镇风所追求的吗?
他自认为靠着血魔功最后能达到如此地步,差的只是时间。
但如今见识到了才知道,什么引以为傲的血魔功,在真正的极致杀伐气血下,是那么的不堪入眼。
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笑话,就真的太过拙劣,连山寨版都算不上。
可他秦镇风不服啊,为什么他极尽所能,却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偏偏要出现在别人身上,还要在他眼前展现?
想变得更强,立于绝巅之上,执掌缘生灭,这有何过错?
那个人为何就不能是他?
如今哪怕他血魔功大成,且以血祭入了观海,却依旧在他人脚下抬不起头来,生死被别人捏在手中。
凭什么?
秦镇风受过寄人篱下的生活,那是一段极其阴暗的过往,他更是一个不入眼的小魔修。
哪怕做事不顺,被别人看不顺眼,都会随之丢掉性命。
但自那以后,秦镇风就暗自发誓。
一定要变强,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强到世人只能仰望,触不可及的地步。
更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仙途。
如今他已跨出一大步,从一个小魔修变成一代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宗宗主。
他更是相信,凭借血魔功,十年之内,他能入地仙之列。
眼看崛起在即,他怎能甘愿倒下?
“不,为此我付出太多,没人能阻挡我的脚步,没有人!”
秦镇风大喝,竟顶着巨大压力站了起来。
“啊…”
秦镇风猛然一声怒吼,展开双臂。
他上身黑衣砰然炸开,乍眼望去,那每一寸肌肤都健而有力。
但他那胸膛却尤为惊心,赫然留下一个血洞,只是那血洞没有滴血,而秦镇风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似乎他只是一副躯壳,丢失心脏于他而言,并无太大影响。
秦镇风抬起头,满目狰狞。
他的腹部,涌现血光,且有一串不大的人头珠串漂浮而出。
那是秦镇风温养气府中的本命物,更是由他亲手祭炼而成,并非先天灵物。
那人头珠串一出现,一股腐朽之气就扑面而来,极度令人作呕。
远处,杜景清还沉浸在震撼与惊恐之中。
但望见秦镇风有所动作,祭出本命物时,杜景清神色不禁再次动容。
“传闻,秦镇风的生涯并不坦荡,好几次几乎身死,受尽屈辱,甚至为了活命,钻过别人胯下。
只是后来,他不知从何得来一部血魔功法,实力瞬间暴涨,从一介不入眼的小魔修短短数月就坐到副宗主的位置。
不久后更是将原宗主手刃,当场摘取头颅,死相极其凄惨。
而秦镇风利用血魔秘法,将头颅炼化,后来连续斩杀四位魔宗高手,将其头颅一同炼化,穿成串,作为本命物。
而这本命物诡异非常,几乎没人见过威势如何。”
杜景清很难置信,一个人为炼制的本命物都能发挥如此威势来,几乎不弱于一些先天灵物多少。
可见秦镇风的手段到底有多么恐怖。
秦镇风望着眼前漂浮的手串,伸出手去,直接戴上。
一瞬间,他的整条手臂迅速干瘪下去,只剩皮包骨头,被那人头骨串刹那吸干。
而那人头骨串每个头颅都眼冒幽光,似乎活了过来,跳动起绿光,蔓延出去,直至秦镇风整条手臂都燃烧起来。
秦镇风忍受剧痛,挥手一招。
魔刀转瞬出现,被其一把抓住。
秦镇风的气息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不再有气血流动,反而浑身散发腐朽的味道。
而天空降下的威压竟短暂对他失去效用。
“当真以为血魔功就是我的全部底牌?”秦镇风话音沉闷,也像变了一个人般。
且那绿光顺着他的手臂,也蔓延至魔刀全身,使魔刀气息跟着一瞬诡异起来,不断散发幽森寒光,跳动绿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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