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灵依仙尊及其不知名的徒弟愈发活跃,致使帝城派去的人手接连失利,痛失西荒、南域。
但这并不代表,仙门与舒濯清是吃素的,先前百般容忍,不过是时机未至而已。
如今,大批量新诞生的洪摩已然磨刀霍霍,朝着道宗的隐匿之地而去。
今夜一过,便是道宗彻底销声匿迹之时,即便是灵依仙尊,同样无能为力。
而这不知死活的金柏离,竟敢扯出此等谎话前来诓骗自己,说什么鹤帝复活。
怎么可能?!
舒濯清下意识想要反驳,然而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恐惧却是久久挥之不去。
对上别人也便罢了,而鹤帝……
那是曾经压制舒濯清多年的阴影,可以说他内心深处的创伤,是亲眼得见鹤帝死在仙门宏槐手中,方才松懈下来的噩梦。
那道巍峨身影的存在,永远都在提醒着舒濯清低贱卑微的身份,令他无论做了什么,都永远抬不起头。
就在此时,目光诡异的金柏离,却是猛然间找准时机,忽然拿出一块黝黑石块,朝着舒濯清丢去。
嘭!!嘭!!嘭!!
巨大的爆裂声接连响起,已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在众多妖魔反应之前。
金柏离早已提前埋下的无鬼石,竟在陡然间轰鸣炸响。
“离儿,你疯了?!”
金初枂慌乱的声音猛得传来,她当即后撤,躲避爆炸,同时亦是一脸不知所措。
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何离儿会忽然对大驸马出手,难道鹤帝真的复活了?
此刻的金柏离,却顾不得对自己母亲解释太多。
亲眼得见眨眼间覆灭洪摩、摩白的秦熹,又见到早该死去的鹤帝,金柏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仙门绝不会胜。
而今,自己遵从鹤帝指令,将无鬼时带入帝城接连引爆,某种程度上,也算得是保住了金玉灵猴一族。
“你这个叛徒!去死!!”
正当金柏离拉着母亲打算后撤时,一道愤怒到极致的声音忽然传来。
此刻的舒濯清,经由无鬼的猛烈爆炸,早已衣衫褴褛,周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而看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打算撤离时,舒濯清双目欲裂,原本清秀的五官早已极致扭曲,变得丑陋不堪。
他猛得伸出双手,将周边一切事物都化作一卷画纸。
这是他独有的仙域,即便是放在鹤帝尚在的仙界,他这等天赋,仍旧是仙界中的佼佼者。
他可以随意将任何事物并入画卷中,任他随意拿捏,这种随意操纵他人生死命运的控制,令他爱不释手。
周边颜色骤然灰暗,纤细右手捏着玉笔,正欲肆意揉捏可恨的金柏离之时。
嘭!!!
巨大的一击骤然落至舒濯清的胸口,巨大的冲击更是将他的身体猛然拍飞,重重砸落在地。
漫天猩红岩浆间,一道黑袍女子悄然现身。
她周身包裹着恐怖至极的滚烫岩浆,携着几近焚毁万物的气势,就这般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黑袍女子,俨然正是秦熹。
惊慌失措的金柏离,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终于松了口气,赶忙一把拉住母亲,小声宽慰。
“母亲,没事了!咱们没事了!来人正是灵依仙尊亲传弟子——秦熹,有她在,仙门必灭!”
恰在此时,两具身形高大的摩白,骤然横在秦熹身前。
这两具摩白,正是曾经的妖庭大公主与谨元尊者。
秦熹一怔,心中忽而百感交集。
她杀过很多摩白,赚取过大量妖魔精元,面对这群毫无神念的摩白,她也并未特意留手过。
可偏偏,面前这两具依稀可见的身影,却让秦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当残忍的剥削落到熟悉的具体的人身上,这种感觉是极其强烈的。
谨元尊者不曾作恶,却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化作摩白武器的他,是否还记得当初的桃花仙子,以及他拼死相护的同门?
而这位妖庭大公主,秦熹对她并不熟悉,也算不得什么好感。
然而她与舒濯清这段婚姻,舒濯清算得上是对她敲骨吸髓,却还要遭遇如此对待……
秦熹目光一滞,旋即双目骤然涌动彻骨冰蓝,将两具凶神恶煞的摩白彻底冰冻。
她并未动手,而是朝着跌落在地的舒濯清奔去。
此刻的舒濯清,看到突如其来被封禁的两具摩白,当即捡起散落一旁的玉笔,正欲书写什么。
秦熹曾与他短暂的交过手,知道其离奇手段。
故此,秦熹特意趁其不备间,狠狠踩住舒濯清的右手。
咔嚓!
骨裂声接连响起,巨大的力道令舒濯清的右手手骨彻底断裂,无法再握笔书写。
“帝城大乱那日,我便见过你的诡异手段,今日在我面前,休想故技重施!”
秦熹此番言论,令陷入剧痛的舒濯清顿时清醒,他猛得瞪大遍布血丝的双眼,嘴里吐着黏稠鲜血。
“帝城大乱?!”
“你是那头鲸妖?救走九鲤的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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