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悠悠而过，道如仙仿若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从忆无情的肩头移开脑袋，目光似一泓秋水，温柔地凝视着他。
她望着忆无情，眼中隐隐有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咱俩这关系，不必这般。”忆无情见状，无奈地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无情……我想问问，我究竟是什么身份。”道如仙轻声说道，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什么。
“你的身份？”忆无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是道如仙啊。”
道如仙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些许恍惚之色，轻声道：“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苏醒。”
“直到现在，往昔的记忆仍一片空白。”
“我从何处来，又为何出现在这神界……我满心都是疑惑，迫切地想知晓答案。”
说到此处，道如仙微微顿了顿，“之前那几位星主，说我是禁忌亲女，这话是真是假？”
“不知。”忆无情轻轻摇头，随即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但你的身份，无外乎两种可能。”
“其一，你是禁忌亲女，也就是一位先天生灵的女儿。”
“其二，你本身就是先天生灵。”
“所谓先天生灵，乃是由宇宙间的各种力量孕育而生的存在。”
“每一位先天生灵，皆拥有超越天神的无上伟力，他们才是这世间真正的主角。”
听闻此言，道如仙眼中光芒微微一闪，喃喃低语：“你的意思是……唯有祂们，才能成为超越天神的存在？”
忆无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她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
她不该是先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恍然吗？
“可以这么说。”忆无情轻声应道，算是给予肯定。
而后，他又继续说道：“但我并不完全认同。
人类的潜力，无穷无尽，浩瀚如同宇宙。”
“天神之上，难道真的只有那些先天生灵才能涉足？我不信。”
道如仙听了这些话，深有同感，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她又问道：“那无情，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先天生灵。”
道如仙：“……”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掐了掐忆无情腰间的软肉，嗔怪道：“你还说那些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所以……我要培养出一位超越天神的人类，或是其他种族的强者。”忆无情声音平静。
或许此刻他并不清楚这其中的艰难，但有些事，总要去勇敢尝试。
“嗯……”道如仙沉吟片刻，最终幽幽一叹，“若有可能，我倒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
“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不再被执念束缚。”
说到这里，她那晶莹的美眸望向忆无情，微微一笑，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这短暂的一生，有你相伴。”
“一起慢慢变老，携手走向人生尽头，那该多好……”
忆无情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握住道如仙的手，似要将这份温暖永远留存。
“还有一事。”道如仙又道。
“何事？”忆无情问道。
“那个……冷清璃说你认识仙界那位……是真的吗？”道如仙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哪位？”忆无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庇护仙界百万年的那位。”
忆无情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嗯，我认识。”
“还是你的红颜知己，对吧？”道如仙轻轻瞪了他一眼，眼中似有一丝醋意。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忆无情有些尴尬，却并未否认，
“嗯，我与她关系确实不错。”
“既然如此，那我能见见她吗？”道如仙满是期待地问道。
“自然可以。”忆无情点头应允。
道如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急忙问道：“那……我该带些什么见面礼呢？”
“见面礼？”忆无情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必带，她很温柔善良的。”
“不行，这样太不礼貌了。”道如仙连连摇头，“我有求于她，必须礼数周全。”
“无妨，都是自家人。”忆无情不假思索地说道。
道如仙神色一愣，随即红唇轻撅，白了他一眼，嗔道：“亏你说得出口，还这般理直气壮。”
“呃……”忆无情尴尬地摸了摸下巴。
“好了。”道如仙轻轻将被忆无情紧握的玉手抽出，身姿轻盈地转身。
“天色已晚，我该走了。”道如仙转头看向忆无情，晶莹的美眸中带着一丝羞涩。
“走？这么快？你要去哪？”忆无情有些疑惑。
道如仙道：“若今晚把你留下，她们怕是要嗔怪我了。”
“先走了，再会。”
话落，道如仙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
忆无情下意识地伸出手，唇瓣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却发现佳人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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