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过来就开始哭,日子过不下去了,父母双亡,丈夫车祸,自己身体不好,孩子有病没钱治。”
“说吧眼泪哗哗往下流,你爸爸眼泪也是不停流,难过。”
余谦点点头。
“我爸爸是心软。”
林白擦着眼泪,一嗝一嗝的开始哭。
“快把她赶走!”
“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这话一出,余谦的眼睛立马瞪圆了,看着林白。
“赶走了?”
“不救了就?”
林白放下手,说得理所当然。
“二十里之内没有穷人!”
包袱这么一来回抖落,底下全笑了,余谦也趴在桌子上开始笑。
好几秒后,余谦才直起身子。
“那是没穷人,有穷人都轰出去了。”
林白拍着自己的胸口不停感叹。
“没办法,老头心善啊。”
余谦去了一声。
“他这叫什么心善那!”
一来一去一个来回,林白差不多往下继续说了。
“他这一出去,家里就忙活了。”
“老爷出去了,家里要准备应用之物,六月三伏正热的时候,先把西瓜搁井里。”
“告诉厨师做小点心,预备酸梅汤,喂鸟的养花的遛狗的,赶紧全忙活完,就等老爷子回来。”
“两钟头之后大管家上门口接去,热得满头大汗啊,不一会你爸爸就回来。”
“从马上下来,柱一根拐棍站在门口威风凛凛。”
“头上戴着海龙的帽子,身上穿着狐皮的大衣,脚底穿着鸡皮的皮鞋。”
余谦听林白的形容听得目瞪口呆。
“我爸爸这什么打扮?”
“六月三伏天穿这么一身也不嫌热?”
“还有鸡皮的皮鞋是什么?”
林白一摊手,给余谦解释。
“因为牛皮的皮鞋它焐脚,三伏天多热啊,鸡皮薄啊,穿着不捂脚。”
上半身不怕热,鞋底倒是讲究上了。
大伙被林白的形容逗乐了。
接着上边的话,林白继续往下说。
“进客厅,把帽子和大衣一脱一扔,那汗不停的往下淌啊。”
“正应了那一句唐诗……热得我跟孙子似的!”
余谦抓住林白的胳膊。
“您别瞎说八道了,唐诗里哪有这么一句啊!”
林白还没说完,等余谦把手从自己胳膊上撒开,林白又继续抬脚假装脱鞋。
“还有这鸡皮鞋也要脱了。”
“老头这算凉快了,一丝不挂。”
余谦手还没放桌子上呢,立马又被林白的话吓得扭头。
“这就光着了?裤子呢?”
“这不像话这个!”
“我爸爸光着屁股带一海龙的帽子,穿一狐皮大衣,穿一鸡皮鞋。”
“这是人模样吗这个!”
本来林白刚才边说就在不停的演腿子活,模仿余谦爸爸的模样,现在听余谦着急的又形容了一次,观众们眼前都有画面了。
这画面感太强了!
辣眼睛啊这!
林白摸着自己胸口,讪讪地笑。
“这个关键是再加一条裤子就太热了。”
“实在是穿不进去了。”
“先凉快一会吧,反正也没外人。”
“这时候大管家来了,说,老爷请坐。”
“后边是一张象牙拼的椅子,上面全是一个个象牙拼的,最中间还有一颗这么大的象牙。”
看林白一比划那象牙的长度,余谦忍不住吐槽一句。
“这是椅子还是挂钩啊?”
林白笑着往下说。
“管家邀请老爷子坐上去,老爷子直摆手,说自己不坐。”
“主要也是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坐进去。”
好家伙。
坐进去像话吗!
起哄声紧跟着就响了起来。
林白话还没说完。
“老爷子最后选择坐在边上,倚着象牙坐下了,管家也很有眼力见,把老爷子的烟杆递上去。”
“看着你爸爸抽烟,俩管家很老实,规规矩矩在旁边候着。”
“你爸爸不说话,他们也不吱声。”
“抽了两口烟之后,你爸爸才开口,大太太和花匠找回来了吗?”
余谦本来低着头且听着呢,中途还时不时帮林白搭上几句。
最后一句话出来,余谦就咂么出不对劲了,瞪大眼睛慢慢抬头。
底下也是哄笑声一片。
这信息量有些大啊!
余谦脸上戴着不好意思的笑,挠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没琢磨对劲林白那句话。
林白在旁边倒是学着余谦爸爸一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
挠了半天脑袋,余谦才终于忍不下去了,伸手把林白拉过来。
“你先把那烟给我放下。”
“听这意思大太太和花匠跑了是吗?”
林白抿着嘴。
“是。”
余谦害一声。
“是还不赶紧追去啊!”
林白状态调整得很快,刚才还在模仿余谦爸爸,下一秒就进入旁白状态。
“管家当时脑袋上的汗就下来了,老爷子,已经派厨子去找了。”
“厨子走了,当天二太太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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