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奇放下筷子,示意张斌继续说。
张斌道:“温书记来云州后,一直倡导上产业,上项目,我们对康镇的发展前景很是看好,不知能不能在康镇做些事情?”
温言奇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张总是想投资矿业么?有没有具体的方向?”
“我们想的是煤矿。”,张斌起身给温言奇添了水。
温言奇说:“哦,张总想投资煤矿?那可真是大项目了,现在县里的规划是年产千万吨以下小矿都不再开,如果煤矿就必须合并投资产业项目”,又笑了笑,“不过资金对金辉倒不是难事。张总有具体想法吗?如果张总肯投资,肯上项目,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张斌点了点头,“县里的规划我们了解过,也做了些前期工作,云州原来有个云州煤矿公司,原来是国企,后来改制,一直没有做起来,集团想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收购?”
原来是这样!温言奇本考虑着,如果真是投资煤矿,这样的体量就必须得省市的批文,县里做不了主。但收购了云州煤矿公司,就会省很大的劲,云州煤矿本就有矿,一旦达成,金辉顺理成章的有了入场券,至于后期的变更或者协调,对张斌来说就不叫事了。
只是云州煤矿公司怎肯被收购。
云州煤矿公司……温言奇嘴里念叨着,问了马宁波具体情况。
马宁波寥寥的说了几句,解释道:“原来的改制是在杨书记在任时搞的,说实话,实在是捡了个大便宜,当时的煤炭不景气,要死不活的,几个小老板凑了凑,县里居然就卖了,若是放到现在……”。
马宁波摇了摇头,倒不说完。
温言奇不想纠缠过去的事情,只问张斌同他们接触没有,有卖的打算吗?
张斌说:“实质上还没有接触,只是侧面了解,有些合伙人有这个想法”。
温言奇说:“那到可以谈谈,毕竟我们也希望能在康镇发展的都是大企业才好。”
张斌笑笑:“温书记说的是,只是我们同这个公司没有接触过,就想请示一下温书记,县里能不能给我们牵个线?”
牵线?温言奇想,张斌所谓的牵线必定不是引荐认识这么简单。若是那样,云州或者市里随便找个人也就办了,毕竟金辉集团在省里还是有些名气的。如今向温言奇开了口,这个牵线需要牵到什么程度?
话说回来,张斌若真是投资,县里实在是拿不出拒绝的理由。
脑子里打着转转,嘴上却说:“这个张总放心,招商引资本就是工作的重点,这个线我们来牵,这样,我把这个任务交给马书记,张总找他就行”。
温言奇想,既然张斌把球踢给了自己,不如先接住,只当是牵线搭桥,云州煤矿公司也不是国有,怎么谈,谈成什么样,由他们去,政府也不能强加,完全看他们自己。
张斌立刻堆满了笑,忙说:“那就感激不尽了”,又对马宁波说:“以后还得继续麻烦马书记”。
马宁波道:“哪里,张总客气了,温书记现在给我们都加了任务,张总投资上门,还能减轻我的负担,我还得谢谢你呐。完了找我就行”。
小赵将车开的飞快,夕阳渐渐落山,余晖笼罩着大漠,一个个的沙丘在窗外瞬间连成了一片,越野车的影子在残阳下拉的老长,公路顺着沙梁起起伏伏,摇晃的人昏昏欲睡。
马宁波抽出烟来,给小赵递了一根,小赵不言语,接了直接点着。温言奇自己不抽烟,对别人抽烟也不在乎,毕竟自己跟过的领导个个都是老烟枪,二手烟也抽了十几年。小赵一开始给自己开车时,烟瘾犯了,不敢在车里抽,趁个上厕所的功夫,下车猛吸几口。温言奇见了,就说想抽就抽,经常跑车,提个神也好,渐渐地,小赵也就放开了胆子。
马宁波将车窗开了个缝,冲温言奇嘿嘿笑笑。
温言奇便装作无奈的摇摇头。
见马宁波过完了瘾,温言奇问:“张斌说的这个牵线,你准备怎么牵?”
马宁波看了看温言奇。慢吞吞的说:“说的牵线肯定不是认识认识这么简单。搞不好他们接触过也说不定,谈不拢,找到我们这里来了”。
温言奇点了点头,马宁波看似大腹便便,关键时刻脑袋还是清醒。
“让我们给做工作?”,马宁波反问道。
“县里的企业,找县里做工作,这个工作就好做,谁都是这么个想法……”。温言奇像是回答马宁波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你说?”,马宁波有些吃不准温言奇的意思。
几句话的工夫,窗外已看不清模样,一轮残月挂在半空中,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偶尔来的车灯光亮,照着马宁波的脸,时隐时暗。
“牵线搭桥,这个工作我们做得”。温言奇回道,“其他的事我们做不得。让他们自己谈,不能让他们认为金辉收购是县里的主意,倒把好事变成坏事。你说呢?”
马宁波想了想说:“你说的对,按照现在的架势,金辉若想收购了云州煤矿,怕是代价不小。他们不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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