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落印完成以后。
我和二师兄帮忙抬手展开,供大家欣赏。
三舅竖起拇指称赞道:“汪老依然笔法老辣,气贯长虹。”
“哪里,哪里。手生疏了,文仙过誉了。”汪老摆摆手,谦虚说道。
说完三舅递过来一个金色丝绸外包装的书画盒,轻轻递给了汪老。
汪老说到:“这一幅是送给老朽的?”
说完轻轻解开丝绸的袋子,从红木盒子里,取出手工精装,银色绢绫的一幅书法。
‘抱朴归真’,汪老抑扬顿挫地读着。
“不错,文仙你的榜书的功底,也不遑多让。”
“还要向汪老多学习。”三舅拱手说。
接下来,就问了一下汪老身体情况,听话音,之前汪老邀请三舅给他做过针灸,也开过汤药服用。
因为效果不错,所以这次来的目的。
一来再次给汪老私人会诊,疗愈旧疾。
其次就是希望通过汪老,和他的儿子汪显生部长建立更多业务往来。
我一边旁听他们的谈话,一边揣摩。
三舅曾经交代:听话听音,触类旁通,贵人语迟,不要抢话头。
借着他们谈话之际,我也忍不住对这汪老的字,发出了赞美之词。
汪老一听后辈对他的书法挺感兴趣,就来了兴致。
“这位小师傅也懂书法?”敢问贵姓?
我回答道:“在下免贵姓钱,恕晚辈冒昧,略微学过一二,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
说完我向三舅看去。
因为毕竟没有三舅的首肯,我也不会冒失的接下话头。
我望向三舅,三舅微微点头,暗示我可以探讨一下。
“但说无妨,汪老开朗地对我说。”
“那就算晚辈斗胆了。”我说道。
我用手指着汪老写的这一幅‘境由心造’说道:
“汪老这四个字,笔法老道中,还蕴含着天机,四个字意蕴相连,首尾相接之处,如群山连绵不绝,最后落笔,一气呵成,力道千钧。”
说完,我稍微停顿两秒,观察了下众人反应。
只见三舅默而不语,汪老轻摸下巴,我知道他们还期待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汪老,从字里行间,还可以看出您老的家族人丁兴旺,和您的旧疾有即将痊愈之兆。”
我的话音刚落。汪老就来了更大兴致。
他追问道:“小师傅,愿闻其详。”
我说您看您写的这四个字,拆开来看,第一个字‘造’字您写的是草书连笔,看起来里面的告字,下面像是一个阿拉伯数字3。
而您写的‘由’字,拆开是“十一”两个字。
第一个字的‘境’字,最后一笔,您提笔比较快,写的右边‘竟’字那一提笔,像是“人”字。
这样连起来一读就是“三十一口人”。
所以我看出您的家族目前应该是三十一口人。
汪老颇为吃惊,掐指一算,各个长辈晚辈一合计,还真是三十一口。
我看的出来他们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微妙变化。
汪老说:“小师傅,你刚才说老夫旧疾,可有好转迹象,继续说说看。”
“好的,汪老,您若不生气,我就继续斗胆帮您解析下。”我谦虚地说道。
汪老说:“年轻人很有见地,老夫愿闻其详”。
我前倾欠身鞠躬,继续接着说:“根据笔迹来看,您老似有腿疾旧伤未愈。”
此言一出,汪老‘嗯’了一声,更加惊讶地朝我望过来。
“疑惑问道,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缓缓说道:“您老看您写的这造字,走之旁这里点画之间有明显断层,下面部分像是一个人的小腿,有隆起部分,应为膝盖部位有疾。”
汪老这次彻底折服了说:“确有此事,这还是当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留下的光荣。”
说着,汪老动情地给我们讲述了当年越战猫耳洞里的故事。
“当年我们战斗条件艰苦,有的猫耳洞里,空间是十分狭小的,假如有战士要进出的话,都必须低着身子”。
要想在里面待,当然,必须要蜷缩着,十分难受的,同一个姿势待着,而且还没有足够的空间,难受的程度可想而知。
不仅如此,我们都知道,越南边境的气温是很高的,热带的虫子数量很多,而且体型也很大。
拿蚊子来说,数量多个子大,而且还有蝎子等一些毒虫,假如被它们叮咬一下的话,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脓包发炎,是十分疼的,医疗环境又不好,得不到及时的救助。
环境如此恶劣,英勇的战士们却只能喝雨水,吃压缩干粮。
而且他们是要打仗的,体力消耗十分巨大。
在猫耳洞里面,空气十分湿热,一般人是无法忍受的,东西发霉腐烂是日常所见,因为又湿又热,而且运输尸体不总是那么及时,很多人染上瘟疫。
所以在这种环境下,很多战士裆部溃烂,血肉模糊,难受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们有一次收到作战命令,要潜伏到敌人的碉堡下面,执行穿插,结果遭遇连阴大雨,我们只能躲在阴冷的猫耳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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