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信男。”
阮灵儿近期终于有空上网了,该学的不该学的学了很多。
男人闻言,倒是没听过这个词汇,不过结合对阮灵儿的了解来说,他大概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词。
活了千百年,得出最大的领悟就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别跟自己过不去。
说到这里,他挑眉道:
“你就没有别的想问吗,只关心我怎么来的?”
阮灵儿闻言,沉思片刻,最后终究是摇了摇头。
“没了,身死道消,上一世是上一世的事情。”
“呵,就算你没喝孟婆汤也是?过去的事情,真的就一点都不好奇了?”
阮灵儿闻言一愣,她想了想,才反应过来。
是了,她一眼就认出他来,再装不认识也无济于事,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黄瓜还是老的黄,也可能是她一开始知道是他就没想过藏。
毕竟怎么说也是生死……之交,看在她的面子上,这人应该能多少收敛一点。
“那你就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双手环胸。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鲜血不是你必要的食物,不过是你无聊的时候解闷的饮品。”
“那,这些动物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男人并不生气。
“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你所料,如你所想,怎么,又要代表门派惩罚我?”
阮灵儿闻言,一个白眼愣是生生忍住才没表露出来。
这男人,羞辱她没完没了了是吧!
也怪她当初自大,刚在门派的协助下灭了鬼王,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谁知道,这时候遇见这位活成老化石的祖宗。
可以说,膨胀的气球‘嘭’的一声就破了。
她还记得,自己为了逃出他的陷阱,连滚带爬的逃回山下已经是少了半条命,所幸这位祖宗不追究,否则只怕是以他的能力,抛开来门派抢人不谈,就是真的想灭门,他估计也是有点实力的。
“你!”
阮灵儿越想越气,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气结的说不出话来。
好在,男人似乎也没有跟小屁孩叙旧的习惯,总觉得少点什么意思。
“是我做的,所以呢,你专程跑一趟?”
后视镜里,男人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黄天赋。
“陪这根朽木?”
说着,他仿佛想起什么般,略带好笑的语气道:
“我记得你以前,最看不起朽木。”
阮灵儿作为门派中的佼佼者,勤奋好学又有天赋,据他所知,她在门派里几乎是一个人孤立了整个门派,只是这件事,她自己似乎没意识到。
虽然,在他看来,弱者没有打成一片的必要,毕竟猛兽总是孤独的。
而这一切,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点调味剂而已,放走阮灵儿,确实如他所说,只是玩腻了,也确实如她所说,或许观察一个人,才是最好的解乏方式。
“我睡了一觉。”
阮灵儿不说话,他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依旧是温吞的语气,像是描述,又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醒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死了之后,我挺无聊的,去外面转了一圈,如你所说,没什么意思。”
男人耸耸肩,继而道:
“醒了,就看见这副场景。”
他指尖敲了敲窗外,雾霭朦胧中,依稀可见一片废墟的轮廓。
也许是他睡得太久,地质发生了变化,又可能他根本就忘了自己怎么睡着,在哪睡着。
这一生过于漫长,有时候他宁可自己眼睛一闭不睁,盼望着哪天这辈子能就此过去,然而这一切的仿佛诅咒般的人生似乎没有尽头。
他渐渐失去了口腹之欲,失去了七情六欲,直到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失去了,暴戾的因子在身体里蠢蠢欲动,他不是没想过发动一场毁天灭地的劫难,让所谓的各大门派来收拾掉他这个不知道什么存在的怪物。
然而,作为人的本性,又让他无法做到对无辜的人下手。
漫长的人生,就这样一日一日来到了如今。
再看见阮灵儿,也只不过像是眼睛一闭一睁,又做了另一场梦。
听见他这样说,阮灵儿皱起眉头。
“所以?你就吸干了那些动物的血?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并不喜好这一口……”
虽然血液才是如今他最能转化精气的载体,毕竟活了千百年,他的身体早已经异于常人,可以跳过人体进食等低级的方法来获取自己需要的能量。
或许是灵力,或许是空气,或许是土壤,又可能是各种各样让人意想不到的吸收方式。
但吸血,无疑是最为低级的一种。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无聊。”
男人并不否认,也不想解释什么,阮灵儿怀疑他,解释的再多也是徒劳。
“你说过,你不想伤人,是真的,还是说着玩的。”
阮灵儿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如她初见他时一样,如出一辙的容颜,如出一辙的年岁,如出一辙的平静,只有这一刻,阮灵儿才觉得这一生荒谬,看到他,又仿佛回到了过去,有些人喝了孟婆汤,或许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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