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茂之等人应声而动,刘飞这下慌了神,想要挣扎,可一对上苗盛那冷冽的目光,心头又是一阵寒意。
他突然发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软弱的苗盛,今天那双眸子里,竟是真的藏着能要他命的决心。
刘飞心里更加慌乱,今天的局面,看来是难以善了了。
恰在此时,院内一声大喊,仿佛是谁家煮粥溢了锅。
“停!”
一位脸色比锅底还黑的中年男子,锦衣卫校尉黎威,领着他的队伍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苗大人,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锦衣卫岂是随意可挑战的?”
黎威这话里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严肃。
与黎威同来的两名校尉,本是苗盛的部下,却偏偏拿黎威当老大,对苗盛的命令那是左耳进右耳出。
刘飞瞧见黎威,那眼神就像瞧见久旱逢甘霖,拔腿就朝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挥着手,那模样,像是跟恐惧说拜拜。
刘飞刚迈开腿,像只被追的兔子似的蹦跶了两下,苗盛却像抓小鸡似的,一脚精准踹去,刘飞便滚了个灰头土脸,趴在地上。
苗盛还不过瘾,脚底板儿往刘飞背上一压,冷笑说:“哟!急着投胎啊?问过我没有?”
黎威一看这情形,鼻子差点没气歪。
走上前来,嘴角抽了抽:“我说苗大人,您这玩笑开大了吧?”
苗盛斜眼一瞥,哼道:“我这儿办事,轮得到你插嘴?一边凉快去!”
黎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压着火气,指了指地上的刘飞:“这几位好歹也是锦衣卫,都自家兄弟,您这手是不是重了点?”
苗盛一脚把刘飞踢到何茂之那儿,眼皮都不抬:“你算老几?我小旗使做事,轮得到你一个校尉说三道四?”
“苗大……”
黎威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苗盛一声怒喝打断:“闭嘴!”
苗盛手一挥,冲何茂之他们喊道:“把这家伙给我带回去!”
就在这时,黎威带着一票人马,像是守着大门的恶狗,横在了前面。
苗盛眼一瞪:“咋?你们想造反?”
黎威却悠悠地说:“苗大人,喝高了不是?自家兄弟,何必呢。来来来,咱们扶您去醒醒酒。”
话音未落,黎威他们便要动手,忽然间,一道刀光闪过,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苗盛挥舞着横刀,一脸严肃地指向黎威那帮人,大喝道:“刘飞那厮竟然敢买凶害上官,铁证如山!本官今日就要把他押送府衙,哪个敢挡我,与他同罪!”
他那刀尖儿轻轻颤动,仿佛随时准备挑起一场狂欢。
周围的锦衣卫面面相觑,心里直打鼓。
他们可都不傻,苗盛这架势显然是要大干一场。
若单打独斗,他们谁也不怕,可苗盛旁边还站着何茂之等几个壮如牛的力士,真要动起手来,那可就是一场恶战了。
他们虽说不怎么把苗盛放在眼里,但毕竟人家是上官,对上官动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黎威瞧着自己身后那帮人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
他实在想不通,今天的苗盛怎么这么大胆。
但他不能退,毕竟刘飞干的那些事是他指使的,万一这小子被带走,把他供出来,那可是要连坐的,一家老小都跑不掉。
这会儿,他心里也有些悔意。
可不是后悔对苗盛下手,而是后悔没多准备些手段,让这苗盛竟然两次都侥幸逃脱。
“一群废物!”
黎威心中暗骂一声。
他心里头那个气啊,原本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找来几个不成器的地痞流氓去教训苗盛。
结果呢?
被何茂之那个搅屎棍一搅和,全泡汤了。
那几个混混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最后还被何茂之给一锅端了。
他当时还挺淡定,心想这几个小角色谅他们也不敢多嘴。
接着他脑筋一转,又去打苗盛身边丫鬟的主意,心想这下总能成了吧?
谁知道弄巧成拙,非但没把苗盛怎么样,反倒把自己的马脚露出来了。
这一失误,可把他逼到了死角,稍有不慎,小命就不保了。
苗盛那天醉醺醺地提着刀,摇摇晃晃地走了,周围的锦衣卫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谁也不敢上去触这个霉头。
他们顶多就是心里不服,可让他们真要跟醉醺醺的苗盛拼命,那还是算了吧。
黎威脸上阴云密布,突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扯着嗓子喊:“苗大人醉成这样,还不快扶他去醒醒酒!”
一边说,一边暗地里对旁边一个锦衣卫使了个眼色,轻轻一推。
那锦衣卫原本就修为不怎么样,被黎威内力一激,身不由己地一刀朝刘飞捅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苗盛脸色狠厉。
一个箭步挡在了刘飞面前,手起刀落,把那锦衣卫的绣春刀给砍成了两截。
怒目圆睁,一声怒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个壮如牛的力士突然间魂飞魄散,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辩解:“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是有人偷偷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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