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晚几乎是飞奔回家,拿上身份证跟签证,订最近的航班。
大好的机会,她一定不能放过。
为了掩人耳目,她连行李都没拿。
沈书礼派来跟踪她的眼线不少,她无法大摇大摆地开车去机场。
所以,她选择了曲线救国,先去大型商场,假装逛街,借着人流量甩掉眼线。
人潮人海的大商场,一楼正在做活动,好不热闹。
沈书礼的电话适时打来,响了好几声。
她才察觉到,故作平静地接通。
“你来公司了?”他第一句便问这个。
江泠晚拿了件挑选好的裙子,低声回应他:“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你。”
“可沈先生……好像不太方便呢。”她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委屈。
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才回她:“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我不会再乱吃醋了,这点沈先生可以放心。”江泠晚拿着手机进试衣间,回他。
“毕竟我还想活命,上次的教训,我吃到了。”
她想了想,又说:“嗯……我不敢了……”
她的话,堵得对方很久,很久都没说话。
江泠晚差点以为他挂断了,可又没有,便把手机放在一边,自顾自的换衣服。
把旧衣服扔掉。
终于,沈书礼嘶哑的嗓音,缓缓从电话里传出来:“对不起……晚晚。”
“那夜,是我不对。”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愧意,深深的愧意。
可江泠晚听了只觉得可笑,可笑又可悲。
“没关系,沈先生。”
她用着满不在乎的语气回他。
挂断电话后,她付了钱,戴上口罩墨镜,转身迈进幽暗的安全通道。
成功从另一个大门离开,打车去机场。
一切都顺利又玄幻。
计程车上,她感到最近从未有过的心安,也无比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她收到沈书礼发过来的消息:“晚上我去接你。”
她也乖巧地回答:“好。”
回完关掉手机,改用提前备好的新手机,直接将旧手机扔计程车上。
当她抵达机场,顺利登机时,她心里的大石才渐渐落下来。
雨过天晴,飞机顺利起飞。
是的,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逃跑计划。
从始至终,她百般谋划的策划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谭晟对她太好,她不能害了谭家,不能因一己私欲,真的毫无顾忌跟谭晟私奔。
跟他私奔充满了种种风险,她赌不起,也不愿让他去赌。
沈书礼也早已洞察到他们的计划,所谓的私奔,于她而言,也仅能当障眼法应对。
而她飞行的目的地,也不是米兰。
-
江泠晚失踪了。
失踪得无声无息。
无人知晓她究竟去了哪里。
夜半三更,偌大的别墅里,客厅桌上摆着一个装着香雪兰的琉璃花瓶,香雪兰散发着幽淡的香气,水晶吊灯映射出柔和温暖的灯光。
空气中悬浮着缥缈的烟雾,弥漫四散。
男人身着手工定制的昂贵西装,轻轻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动作恣意散漫。
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强烈的压迫感,将客厅里的暖色压低几分。
静静地听着眼线的汇报:“下午江小姐去了商场,我们有一直在跟,她换衣服的间隙,人就不见了……”
见沈书礼一声不吭,面色平静寡淡,黑眸却深沉如要吃人的黑洞。
“沈总……我们尽力在跟了,商场在做活动,人流量实在太大,江小姐换了件衣服藏在人群里,实在太难找到。”他们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
盛夏的天,明明没开空调,背后却冷汗直流。
自家主子阴晴不定,他们是了解的,对外斯文克制,对内却凶狠暴戾。
而今把他最在意的女人跟丢了……
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张妈怯怯给沈书礼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站在一旁,不敢发话。
沈书礼只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我最近心血来潮,养了几头狼,几天没开荤了。”
“今天……开开荤怎么样?”
两个男人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求饶:“沈先生饶命!都是我们失职……”
“还请沈先生在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愿意去把江小姐找回来!”
而沈书礼跟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地抽着烟,倾吐出烟圈。
他只冰冷地开口:“拖下去。”
几名壮汉立刻上来把人强行拖走,空气间回荡着惨烈的求饶声,惊悚骇人,吓得张妈瑟瑟发抖。
然而,下一瞬,那个冷酷至极的男人,将视线对准了她,菲薄的唇瓣轻轻张合:“现在可以说了吗?”
杀完鸡,该儆猴了。
张妈全身瘫软,跪倒在地,哆嗦地求饶:“沈先生,我真不知小姐去了哪里……”
“我只知道,她是哭着回来的,哭得很伤心……小姐的去向,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有权利干涉呢?”
她按着江泠晚临走前,留的嘱咐,一字一句对沈书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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