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抬头问“大人？”
黑斗篷机械的声音响起“李天河，你寿元就要耗尽了。”
老李头点点头“属下明白。”
黑斗篷机械的问“你做好打算了？”
老李头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属下决心已定。”
黑斗篷转过头看着我“J省主接引李天河，勾结蒙顶寺余孽。
连同余孽一起被林风诛杀。
念其多年为接引做事。
魂体不入地狱。
由Z城高级接引林风负责。
死在幽都，魂体。。不入轮回。
J省主接引一职由李雨桐暂代。
蒙顶寺法器蒙顶大殿现身幽都，林风寻宝有功。
另行嘉奖。”
我恭敬的递上卷轴和老李头的身份牌。
黑光一闪，卷轴和身份牌随着黑斗篷一起消失了。
我长出一口气，这事儿终于平安落地了。
老李头跪在地上，朝着黑斗篷刚才站着的位置，拱手叩头“谢大人成全。”
老李头起身后，阿英拉了拉他的衣角。
老李头转头看着我“小林子，谢谢你。”
我摇摇头问“老李头，真不入轮回了？”
老李头笑了笑“嗯”
我叹了口气“那你就待在巨木吧，我的府邸也在旁边。
我们有空会经常来看你的。”
老李头沉默了很久道“把我躯体带回去吧，找个安静的地方埋了。”
我看着老李头，嗓子发堵，说不出话来。
老李头笑了笑说“你动手最好不过了。”
我难过的要死，低声说“师父会恨死我的。”
老李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就是又要害你背上诛杀上级的恶名了。”
我摇摇头“我一直声名狼藉。”
我颤抖着下不了手，老李头身形一晃，魂魄离体，身子歪倒下来。
几息之间，他的身体就被阴气侵蚀的皮肤发黑。
我叹了口气，打出一道仙元驱散阴气，包裹住老李头的身体。
我不知该怎么面对雨桐和陈小白。
我扛起老李头的身体离开周家老宅，木然的走在巨木街道上。
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缓过神来，刚想开口叫小婉，就看到小婉和沈默一直默默跟在我身边。
沈默轻声说“林接引，节哀。”
我点点头“老李头和周英，多关照一下。”
沈默点点头“放心。”
小婉什么都没说一手抱起我，一手接过老李头的身体，一步踏出。
回到接引总部，雨桐面无表情的站在关口等我。
几乎总部的所有人都在关口默默等着。
看到我扛着老李头走出关口，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有愤怒，有鄙视。
我不敢说话，只是扛着老李头默默走到她面前，雨桐眸子一直盯着老李头。
我轻声说“师父，对不起。”
雨桐沉默了很久，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不是你的错，这是他自己选的。”
我把老李头身体放到总部停尸房之后，准备回办公室。
一路人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像我真的是为了个人利益杀了老李头似的。
我默默回到办公室锁上门，拉上窗帘，窝在沙发上，我怕被人看到。
直到下班点，雨桐来找我，发现门锁着，敲了敲门“崽崽，开门。”
我一动不动，思绪很乱。
雨桐叹了口气，推开门走进来，坐在我旁边。
沉默半晌，雨桐低声说“回家了。”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嗯。”
雨桐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到我一动不动。
又回到我面前，看着我。
我不敢走出办公室，我虽然对老李头说我不在意名声。
但官方通报是J省主接引被我诛杀，大家也都看到我扛着老李头从幽都回来。
大家虽然不敢当面说我什么，但眼里的轻蔑和鄙视是实打实的。
雨桐沉默的看着我，我把头埋在膝盖上，不敢看她。
雨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回家了，崽崽。”
我低声说“师父，你也怪我是吧。”
雨桐伸手抱住我，轻声说“没有，我知道这是老李头自己的选择。我没有怪你。”
我抬头看着雨桐“师父，我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雨桐轻轻摩挲着我头“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怪你，回家吧。”
雨桐拉起我，牵着我往地库走，电梯一开门大家看到我，瞬间闭了嘴。
到地库的过程，电梯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我木然的跟着雨桐上了车，窝在副驾上，不敢抬头。
回到家，雨桐轻声说“去洗个澡，崽崽。”
我默默洗了澡，蜷缩在床上。
雨桐换了睡衣，抱着平板靠在床头，一手捣鼓平板，一手轻轻抚摸我。
我靠在雨桐腿边，闭着眼发呆。
雨桐不怎么说话，老李头死了她也很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雨桐放下平板，关了灯，伸手搂着我，轻声说“睡吧。”
我整个人蜷缩在雨桐怀里。
雨桐一手搂着我，一手轻轻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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