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鑫,你他妈再不下跪,就让这小妹儿跟我们老大走一趟,陪着喝顿酒!”一片嘈杂中,大块头突然兴奋提议。
“对!带小妹儿走!”
“诶唔……”
连亚玲心一惊,脚下一绊就摔倒在地。
“亚玲儿!都他妈给我起开!”司怀鑫见亚玲倒了,眼底登时充满红血丝,扶起人便冲敌军吼:
“跪就跪!我他妈跪行了吧!你们先放她走!”
“不能跪!”连亚玲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忙一手扣着司怀鑫胳膊,一手朝那螳螂哥尽可能作揖:
“大哥!老大!利滚利我们也认,欠多少钱我和四哥都能还,保证还!您道上混的讲究个规矩,难为人就没意思了、”
“哼?什么哥?”螳螂哥抖了抖肩膀上的雪,奸笑着问:“你说你和谁?和四哥?就他司怀鑫也配称哥?哈哈哼……我没意思,你这小妹儿倒是挺有意思!”
话落,他表情突兀一变,眼睛支棱成三角形:“要么下跪,要么交人,四、哥,你今儿只要选一样,咱的账就一笔勾销。”
连亚玲急得不行:“真不能跪大哥,咱先找地儿……”
司怀鑫高声抢话:“行!这可是你说的老郎!咱说话算话!跪就跪……唔!”
“闭嘴!跪特么什么跪!你有病啊司怀鑫!”
连亚玲又气又急,实在忍不了司怀鑫拖后腿,一个上头,回手就给他一大鼻兜。
不过她戴着棉手闷子,只扇出闷响。
“我说跪就跪!”司怀鑫怔愣半秒后,欻欻摘掉帽子手套往地上一砸,膝盖一折,重心就沉了下去。
霎那间,连亚玲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完全不忍直视。
可她再一睁眼,就见司怀鑫跪是跪了,但只单膝着地。
且跪的方向,是朝着她的,架势不言而喻。
这神经病,不光跪姿标准,指尖还捏着个小物件儿高高举着,跟外国电影里演的似的,满脸虔诚地仰望着她,前所未有地一本正经:
“亚玲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瞎嚷嚷了,我保证,工作我一定好好考,还保证以后一定努力,跟了我吧,我早就看准了认准了,这辈子就你了!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只要你点头,咱俩保证能好好过一辈子!”
“哦~~”
“哟吼~~”
“哈嘿~~”
除了面前单膝跪着的司怀鑫,连亚玲还瞥见那螳螂哥和手下都换了副看好戏的表情。
待大雪染白了司怀鑫发顶,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她身上发抖还没止住,眼瞧着面前跪着的大傻子一呲牙要笑,她气的抬脚就朝他肩膀踹过去!
“嗯!!你真他妈有大病司怀鑫!王八犊子乐意跟你过一辈子!!!”
这一脚可真狠,司怀鑫被一脚踹翻,忍着疼龇牙咧嘴迅速起身,匆忙朝螳螂哥喊了句:“郎哥!快帮我找找金镏子,掉雪地里啦!”
接着三两步追上气呼呼奔走的亚玲,忽地一把抱住她,疾声道歉:
“别走别走!蹩生气了玲儿!错了错了我错了!真错了!妹合计你不稀罕这样式儿嘀,别不搭理我了求你了……”
“嗯!你撒开我司怀鑫!有特么你这么耍人玩儿的吗?!啊?!吭、”
刚以一敌众的时候,连亚玲对着这所谓江湖大哥都没打怵。
可这会儿嚷嚷完,她一个没忍住就哭出了声。
她一边哭一边挣扎,嘴里不停骂司怀鑫有病:“你认准?你认准个六饼!搁这玩儿患难见真情考验我呢是吗!你以为你是谁啊!项羽吗!”
司怀鑫就一直死死抱着她不撒手,又是道歉又是保证的。
还总结出一套歪理:“不是考验、真妹考验,要考也是你自个儿考自个儿,你爱不爱听我都得说,你就承认了吧、玲儿,你就是心里有我,不管我以后混成啥样,你肯定都不会嫌弃我,肯定跟我认准你一样,一辈子认准我!”
“找着啦大哥!”
“快,快给老四送过去!”
司怀鑫见有兄弟颠儿过来送戒指,忙改为单手锁死亚玲的腰,另一手远远伸过去,跑接力似的时刻准备接棒。
顺利接过戒指,他忙不迭拽下亚玲的手套,胡乱抓着根手指头就往上套。
连亚玲一直反抗挣扯,手指头差点叫他给撅折。
到底是没他力气大,也没他脸皮厚。
亚玲最终被套上戒指还不算完,这神经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使劲扣住她侧脸,哐一下就把嘴唇子砸她嘴上了。
这挨千刀的初吻,俩人都吃一嘴冰碴子。
“哦哦!!”
“太好啦,恭喜老四!”
连亚玲哭的眼泪把睫毛都冻住了,啥都看不清。
听见丽娟叫好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又被姐们儿给算计了。
搁后来的话形容,她这简直就是频频被闺蜜背刺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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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喧闹化作皑皑白雪,连亚玲才知自己那一脚把司怀鑫踹的不轻。
他栽楞着捂着肩膀头子,说自己好像骨裂了,后脑勺也磕一大包,死皮赖脸非要跟亚玲回家,叫她给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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