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没受伤的右手攥住爸爸的手腕,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爸爸手背上:"臭小子,当年你妈生你时,我也是这么攥着产婆的门框......"
陈老的咒语戛然而止。
铜盆里的光"轰"地炸开,亮得我睁不开眼。
等再能看清时,黑雾正在肉眼可见地消散,像被风吹散的灰。
姥爷的剑"当啷"掉在地上,他瘫坐在爸爸怀里,左肩的血把爸爸的衣裳染成了暗紫色。
"成了?"爸爸声音发颤,他伸手去碰姥爷的脸,又缩回来,"爸?
爸你醒醒?"
陈老擦了擦额头的汗,竹杖戳在地上直晃:"成了,那东西被镇进玉片了......"他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
山风突然变了方向。
刚才还甜丝丝的青草味被一股腐叶味取代,像埋在泥里三年的烂果子。
我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咔嗒,咔嗒",像是有人踩着青砖地。
那声音越来越近,近得我能听见鞋跟刮过石头的刺响。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吗?"
声音从山坳口的雾里飘出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尾音翘得像唱戏,可每个字都冰得扎耳朵。
奶奶怀里的温度突然没了——她松开手,我摔进爸爸怀里。
爸爸的手抖得厉害,他抬头看向雾里,喉结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姥爷突然睁开眼。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落在我脸上。
他抬起没受伤的手,想摸摸我的脸,可刚抬到一半就垂了下去。
血从指缝里滴下来,滴在我手背上,和玉片的热融在一起。
山坳外的雾更浓了。
那"咔嗒"声还在响,一下,一下,像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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