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棺。”我喉咙发紧。
铁盒里的黄纸突然从苏璃手里飘起来,在风里打了个转,“七月十五,满月,冥婚”几个字泛着血光。
手机在这时震动。
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周宅地窖的锁,在子时开。”
白清欢的手搭在我手背上,凉得像块玉。
苏璃的调香瓶“咔”地打开,这次是龙涎香混着血竭,辛辣得人眼眶发酸。
陈老爷子的茶盏又裂了道缝,裂纹正好指向墙上的八卦图——乾位,西北方,周宅的方向。
我摸了摸后颈,黑蛇已经爬到耳后,皮肤下的血管跳得厉害。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桌上投下我们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团解不开的乱麻。
“得提前了。”我声音哑得厉害。
苏璃把短刀递给我,刀鞘上还留着她的体温。
白清欢把相机挂在脖子上,镜头擦得锃亮——她总说,相机是她的眼睛。
窗外的铜铃突然炸响,像是有人用力拽了绳子。
风卷着几片槐树叶扑进来,叶面上用血写着:“子时三刻,锁魂棺开。”
我握紧短刀,诅咒的疼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交缠成奇怪的形状,像极了那天黑袍活尸脚下的铁链。
手机又震了。新的匿名短信,只有两个字:“速来。”
我深吸一口气,后颈的黑蛇突然猛地一窜。
苏璃的香水味裹住我,白清欢的手指扣住我手腕。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该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后颈的黑蛇顺着耳后血管猛地窜了半寸,疼得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月光在窗棂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苏璃的龙涎香混着白清欢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在鼻尖拧成一股绳——得提前了,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炸响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半声闷哼。
"留在这里。"我攥紧苏璃递来的短刀,刀鞘上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苏璃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混血儿特有的浅褐色瞳孔里翻涌着暗潮:"林默,你后颈的血管在跳。"她的拇指轻轻按在我脉搏上,"诅咒又往前挪了。"
白清欢的相机在她胸前晃了晃,镜头盖"咔嗒"一声磕在锁骨上。
她平时总爱翘着的下巴这会儿垂得低低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我、我跟你去。"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棉絮,可指尖掐进我另一只手腕的力道却重得发疼,"上次在乱葬岗你说要保护我,这次换我......"
"听着。"我抽回手,用刀鞘轻轻敲了敲白清欢的额头。
她吃痛抬头,眼眶立刻红了——这丫头,从小到大掉眼泪的由头永远比别人多。
我又转向苏璃,她正把调香瓶在指尖转得飞快,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壁上撞出细碎的光,"周宅地窖的锁子时开,现在离子时还有两个钟头。"我摸出兜里的黄纸,上面"冥婚"两个字还渗着血似的红,"但匿名短信催得急,他们怕的是我们拖延。"
苏璃突然把调香瓶塞进我手里,瓶口还沾着她唇釉的印子:"龙涎香混了朱砂,能镇你脉门。"她转身从古董店柜台底下抽出个檀木匣,打开时"唰"地扬起一片金光——是十二枚用金线串着的五帝钱,"我跟清欢去赵警官那儿拿仓库地址,你先去破周宅外围的风水局。"
白清欢的相机突然"滴滴"响起来,她低头看屏幕,睫毛猛地颤了颤:"照片......照片里的锁魂棺在动。"我凑过去,投影在墙上的红棺边缘果然裂开条细缝,压棺的铁链正"哐当哐当"地往地上掉。
苏璃的香水味"轰"地涌过来,她捏着五帝钱的指尖泛白:"快走,再晚锁魂棺里的东西该醒了。"
出陈老爷子院子时,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我摸出天机罗盘碎片,青铜表面立刻泛起青雾——碎片是我从祖宅废墟里扒出来的,每次用都像有人拿烧红的针往骨头里扎。
青雾凝成一道线,直指西北方的周宅。
我咬着牙往前跑,后颈的黑蛇顺着脊椎往下钻,每动一步都像有蚂蚁在血管里爬。
风水局在周宅后巷的老槐树下。
我蹲在树根旁,罗盘碎片突然发烫,烫得掌心冒起青烟。"阴脉锁魂阵。"我喘着气,指甲抠进树根的裂缝里——裂缝深处缠着一圈红绳,红绳上系着七枚锈迹斑斑的铜钉,"钉的是生门。"
指尖刚碰到铜钉,整棵槐树突然"哗啦啦"抖起来。
枯叶劈头盖脸砸下来,其中一片擦过我眼角,凉得像冰碴。
我听见地底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棺材板。
罗盘碎片的青雾开始翻涌,我知道这是要破阵的征兆,可后颈的疼突然炸开,眼前猛地黑了一瞬。
等再能视物时,树根下的红绳已经烧成了灰,七枚铜钉"叮叮当当"滚进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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