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小茅和杜方建走进包间，张永亮马上安排两人入座，并且端起水壶给二人倒上茶水。
茶叶是放的钟小茅最喜欢的金骏眉，这一点只有几个熟悉钟小茅的人才知道，他这几年对金骏眉情有独钟，很少喝别的茶。
钟小茅给双方做了介绍，听说杜方建是省委组织部的干部监督科科长，杨兵和张永亮非常客气，但也不至于太过敬畏，因为见识过钟小茅背景的强大，对于其他人也就有点免疫了。
等到全部落座以后，钟小茅也不废话，直接就问道：
“杨哥，永亮，我听说今年前唐这边的公务员招考，传出来一些风言风语，你们了解吗？”
听到钟小茅说的是这个问题，两个人面色一怔，这才明白老领导来前唐县的目的。
张永亮一向比较开朗健谈，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他并不想先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杨兵。
杨兵行事比较稳重，说话也是比较讲究策略，但面对钟小茅的询问，他却是知无不言，不会隐瞒什么，想了想以后，他说道：
“钟处长，您问的这个事，要说内幕的细节我也说不上来，但根据我的了解，今年的招考肯定是存在问题的。”
听到他这么说，钟小茅和杜方建马上来了兴趣，赶紧追问：0
“杨哥，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说说。”
“是这样的，别的单位我不了解，这次开发区这边是招三个人，我虽然没怎么参与这次招考，但一直也在关注着，最后录取的这三个人笔试成绩都在后面，反而笔试前几名的考生，面试之后，总成绩全都落后很多，我感觉这种情况有点反常。”
听到杨兵这样说，钟小茅和杜方建也觉出有些不对劲，如果说前三名的考生有一两个面试发挥不好，那还可以理解，三个全部都不行，反而笔试成绩差的最后考到了前面来，这说起来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接着，张永亮在旁边补充道：
“老领导，其实这种情况可不光开发区这边，据我了解的，县里今年很多单位招考中都出现这样的现象，有的笔试成绩比较差的人都在最后逆袭了，所以最初大家都是私下里议论，到后来就传出有的考生花了钱，并且被有心人传播，这事就愈演愈烈了。”
听完杨兵和张永亮的话，钟小茅和杜方建二人本能的感觉这里面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
可是，下一步该从哪里着手调查？
钟小茅又问道：
“永亮，依你的说法，是有人故意在散播这些消息？”
“应该是吧，我想不外乎那些考的成绩好，最终却落选的考生家属，因为没有钱送礼，最后被人顶替了名额，这搁谁身上都会气愤的，难免会做出一些泄愤的事情。”
钟小茅也比较理解张永亮的说话，他接着问道：
“你听说过吗？都有谁故意传播这样的消息？”
张永亮摇了摇头，说道：
“老领导，具体有什么人在故意传播，我这还没有什么信息，不过你问一下程局吧，他是公安局的领导，对这方的事情比较门清。”
听到张永亮的建议，钟小茅也感觉眼睛一亮，是啊，自己的程老哥可是公安局长，对于一些内幕消息或许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暗暗打定主意以后，钟小茅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和杨兵二人喝起酒来，也顺便了解一下他们现在的工作情况。
杨兵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张永亮对现状稍微发了两句牢骚，钟小茅告诉他，要沉住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到晚餐结束，杨兵和张永亮分别回家，钟小茅和杜方建二人便也就回到了小旅店。
下午出去做暗访的刘国东和赏银光两个人已经回到了旅店，看到两个领导回来，赶紧迎上前来。
他们都在杜方建的房间里开起了碰头会，通过刘国东和赏银光的描述，了解他们这一下午在公园里的收获。
据他们说，有几个退休老人讲，这次县里的招考，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小道消息也特别多。
招考成绩公布以后，虽然引起了社会上的舆论大哗，但并没有影响事件的进程，截止到现在，很多被通知录取的人已经结束了体检，部分人现在都已经开始上班了。
这也就造成了一些成功上岸的人沾沾自喜，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尘埃落定，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有一个考生的家长，就在酒后吐了真言，说是通过关系，给县里的实权阶层送上了20万，这才让自己的孩子顺利进了单位。
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就在前唐县的民间流传开来，因为牵涉的人比较广，特别是那些成绩好，本来有希望录取，却没有花钱的人，他们心里的怨气最大，听说有这样的事，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发动亲友一起在社会上宣传这件事情。
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或许当权阶层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持续发酵，最后都到了快要按不住的情况。
现在的说法是，县里的公安机关已经开始出面，针对个别闹腾的比较欢的人采取行动，如果再不服从管教，就要开始抓人了。
听到这些消息，钟小茅心想，看来确实要找一下自己的老朋友程方雄了，他是县公安局长，如果这件事真的有警方参与其中，那找他了解是最直接的。
等到他们这个调查小组的成员都叙述完所了解的信息，由赏银光负责整理记录，然后继续安排第二天的任务。
刘国东和赏银光的两人暗访小组，第二天继续去县里的公共场所去调查，最好能找到一些当事人。
而钟小茅却是约了县公安局长程方雄，并且告诉他不要带别人，就他们两人私下见个面。
程方雄是老公安，听到钟小茅这样说话，马上明白他是私自下来的，不愿意公开露面，便马上答应下来，两个人约好，第二天中午找个隐密一点的地方见面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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