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的地位今非昔比,她如今说的话,让郁文才也不得不听几分进去。
“好,且听听你二叔二婶说说情况。”郁文才淡淡说道。
郁文才开了口,郁老夫人就不说话了。
她原以为,将郁娇带来,能震慑住二房的人,哪知郁娇进了正堂后,一言不发,就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瞧着。
末了,说一句让二房的人解释的话。
这不是帮着二房?
郁老夫人心中不痛快了。
郁二夫人勾了勾唇角,轻咳一声,淡淡开口,“就在刚才,我们子烨到库房里查帐目,发现,守库房的人昏迷了,门上的锁也被撬开了。”
“……”
“他马上进屋查,发现少了三张银票,共计一万二千两,并一柄玉如意。”
“……”
“子烨这时又发现库房附近有人匆匆跑过,便追了上去,发现跑的是个小厮。他提了把凳砸了过去,将小厮砸昏了。”
“……”
“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你们家人杰的小厮,子烨将小厮弄醒,小厮见被抓了,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
“小厮说,他只是个放哨的,人杰才是贼子,后来,我们子烨装着去找人杰,在他的屋中搜出了银票和玉如意。”
“……”
“另外说明啊,搜东西的时候,是人杰身边的奶妈自己搜的,我们子烨手指头都没伸一根呢。”
“是不是你们屈打成招?”郁老夫人冷笑,“同双贵合伙陷害子杰?”
“二弟二弟妹,我们长房,没有得罪你们吧?你们为何陷害子杰?”郁文才也冷冷开口。
郁二夫人冷笑,“哟,有没有打,你们不会看小厮身上的伤?他身上有鞭子伤吗?有脚印子吗?脸上有耳瓜子吗?”
郁文才和郁老夫人一齐看向小厮,还真没有伤。
除了头发乱了一点,半点儿伤也没有。
两人一时哑了口。
“老夫人,小厮身上确实没有伤呢,且听二婶把话说完。”郁娇这时又开口。
郁老夫人抿了下唇,不说话了。
郁二夫人便又说道,“小厮说,人杰之所以偷银子,是因为,今天一早时,他的马儿受惊了,驮着他狂奔不停。”
“……”
“他求一人相救,那人要求出三万两才救,当时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只有那人敢,人杰就同意了。”
“……”
“人杰写下了欠条,满街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哦,还有长房的不少仆人都知道,那救他的少年说,明天来取银子。”
“……”
“人杰没钱,只好去偷!偷时怕人发现,便买了迷香药倒仆人,来个人不知鬼不觉。”
“胡说八道!”听了郁二夫人说了半天,郁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怒道,“我们府里没钱吗?这整个大房的财物都是他的,他犯得着去偷?才三万两而已,三十万,我们也有!”
郁二夫人冷笑,“你们府上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刚刚还准备偷娇娇的嫁妆呢,被老夫人和娇娇不是逮了个正着了么?”
郁老夫人气得一噎:“……”
郁文才一怔,盯着郁人杰,怒道,“人杰!”这个不肖子,居然敢郁娇的嫁妆,这是想早死?
“不是我,我被冤枉了!”郁人杰嚷道。
郁娇看了眼郁三公子,郁三公子走到郁人杰的面前,冷笑一声,“二哥,你抵赖也没有用,你的双贵可知道你的全部事情。双贵——”
双贵吓得身子一抖,“我我我……”
郁三公子道,“将你刚才说的,说一遍!不然的话,就送你进衙门里去!”
“别送小人去衙门,我说——”双贵吓得身子一抖,将郁人杰吩咐他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全都招了。
连用假名字假地址到药铺里买迷香的事情,也说了。
不过,迷香下到哪里,郁人杰偷了哪里的财物,他不清楚。
但买了迷香去药倒府里的仆人,方便偷东西一事,已是罪大恶极。
“大祖母,大伯,你们还要怪我们家诬陷吗?”郁三公子淡淡说道,“如果这都不算证据确凿,侄儿只好请顺天府的冯大人来断这个案子了。”
郁娇的目光往郁文才的脸上转了转,又很快垂下眼帘去。
有二房的人一闹,看郁文才还如何包庇郁人杰。
“来人,拿家法来!老夫今天要杖责不肖子!”郁文才伸手一拍桌子,大声怒道。
站在他身后的郁来旺叹了一声,“是。”转身就往外走。
“大哥是想打死人杰侄儿,以补偿我们家的损失?”郁二老爷轻轻一笑。
郁文才一愣,“如果打死他,能让你心中怒火消除,那就打死好了。”
“大哥请便。”郁二老爷可不会心疼郁文才的儿子。
郁人杰却吓坏了。
“爹,二房的银子怎么丢的,儿子不清楚呀,但是四妹妹的嫁妆,我还没有到手呢,我只是搬到了她的园子门口,这不算偷啊,你就为这点儿事打死儿子?打死了儿子,将来谁给爹送终啊。”郁人杰抱着他老爹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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