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去找申总的时候,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方经理从里面走出来,她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紧张,问了一句:“申总在里面吗?”
“在。”可话音刚落,方经理就把我拉到一旁,对我教训道,“我说司葭,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自己得了腮腺炎,还不戴口罩,还去食堂吃饭,刚才申总还把我叫过去了,问我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又做错事了吗?看方经理一脸严肃,眉头都拧成川字了,我只得道歉:“对不起,方经理,我不是故意的。我吃饭的时候,旁边也没有别人。这一上午,只有在楼梯间里的时候,我摘了一下口罩。”
方经理生气道:“好好好,你这小姑娘,你厉害,跟我犟嘴是吧,你一会见了申总,自己跟他解释去。”
我不敢再顶嘴,撇了撇嘴,不说话,脑子里却在幻想自己真是腮腺炎,而且现在就扯掉口罩对方经理打个喷嚏治治她。
“真不知道人事怎么派了这么个员工给我。”临走时,方经理愤愤地对我说。
我沉了一下呼吸,这么多风浪过来了,我也是多少把脸皮给磨厚了,像刚才方经理这样的批评,我只当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我甚至有些恶毒地想,我是申总招进来的,就算你对我有意见,还能把我给开了不成。
敲响总裁室的门,申总在里面沉声应了一句:“进。”
进屋的时候,我发现,申总也把口罩给戴上了。
此刻,我瞬间没了刚才的意气,心里倒觉得挺对不起申总的。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可以让口罩在脸上多挂两天,没曾想,把申总也给拖下水了。
“司葭,你来的正好。我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申总抄起桌上的公文包还有车钥匙。
“去哪儿啊?”
申总指指我脸上的口罩说:“你不是腮腺炎了吗?这病会传染,我带你去确诊一下比较放心。现在公司里知道的人不多,我们低调点。”
说着,他摁了摁脸上的口罩,自言自语了一句:“幸好方芳给疫情采购的口罩还没用完,我还是戴一下比较放心,你别介意啊。”
申总这番话说得我愧疚极了。
下楼的时候,我都想找机会给申总说,我没有什么传染病,可看看申总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又不敢说话了。
到了车上,他坐到驾驶座上,可能是下意识想摘了口罩,转头看到我,手挂在耳边捋了一下头发,有些尴尬地放在方向盘上。
“那我们走吧。”
这时候,我把口罩摘下了,我实在过意不去,终于说出了真相。
“申总,我不是腮腺炎,您别怕。”
申总奇怪地看看我,眼神盯着我红肿的半边脸,问:“不是?那……”
我感觉申总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那天晚上我们相遇,申总和他几个朋友也没少喝,估计回忆此时有些对不上号。
我忙说:“也不是牙疼。牙疼是我开玩笑的。”
申总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悦:“司葭,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哇?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知道。”我尴尬地偏过头,“我也不是存心骗您。我就是怕我这样的脸被同事看到了会问东问西。所以,才撒谎了。”
申总苦笑了一下,眼睛仔细打量了我一下,试探着问:“你别生气哦,实话说要不是腮腺炎的话,我看你这脸像是被人打的。”
我咬了咬嘴唇,心一横,一股脑儿都说了。
申总听后,用手指搓了搓下巴,说:“司葭,你酒品这么差的吗?喝醉了扇自个儿?”
“也不是……”如果一个人喝醉了,又哭又闹,还耍酒疯闯了男厕所,我要是再为自己辩解,也多少有些苍白无力吧。
申总摇了摇头,说:“司葭啊,你年纪小。交友这种事,还是要慎重。你看,谁家玩游戏扇耳光把脸都扇肿了的。要我说,这些一起喝酒的男的,实在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嗯……”我无言以对。
申总看看我:“要是林浩知道了,该多不放心啊。”
听到这话,我立即瞪大眼睛,对着申总竖起三根手指,赌咒发誓道,“申总,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在外面喝酒了。”
申总笑笑:“你跟我保证没用。你又不在我面前喝酒。跟我喝酒的时候,小心翼翼。在别人面前,倒是作风大胆。我看我这个人在你这里,也没什么份量。”
我窘迫极了,申总的揶揄让我脸红。
“申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逗你的。以后,我不在场的时候,你可别喝多。林浩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这话怎么说来着,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我要是没把你照顾好了。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申敏也得跟我闹。”
申总发动车子,转头对我一笑:“司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是是。”我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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