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攥紧衣角转身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背后传来小彤压抑的抽噎声,像根细针轻轻戳在心脏——他知道此刻该头也不回地走,却忍不住在拐角处顿住脚步。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混着梧桐树的斑驳树影,晃得他眼眶发涩。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合作社发来的提醒短信,红色数字“8:00”格外刺眼。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刚接手合作社时,小彤举着账本蹲在仓库门口,鼻尖沾着面粉冲他笑:“王琳,咱们这次种的蓝莓苗成活率超九成!”那时小彤发梢还沾着晨露,眼里盛着比晨露更亮的光。
可现在那些光碎了。王琳仰头吸了口气,把涌到喉头的热意逼回去。失去记忆后模糊的记忆里,总闪回小彤在病床前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她偷偷塞在床头柜里的、写满“注意休息”的便利贴。但医生说,那段被遗忘的过去里,藏着让小彤受伤的秘密——至少此刻的他,没勇气面对那些未说出口的愧疚。
巷口的风掀起他的衣角,回头望去,小彤的身影已缩成一团模糊的白。王琳咬了咬唇,指尖划过短信里“扩建会议”的字眼——或许等合作社的事落定,等他能理清那些混乱的碎片,再回来吧。只是转身时,她没看见小彤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那是三年前王琳教她写的第一条蓝莓种植笔记,边角早已被摩挲得发毛。
夜渐深,梧桐叶沙沙作响,两个背影在岔路口越隔越远,像两片被风吹散的云,各自裹着没说完的话,在夜色里轻轻发颤。
王琳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踩下油门,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咆哮着向前疾驰而去。他强忍着内心深处那如同被撕裂一般的剧痛,头也不回地朝着四合村的方向飞奔。
“王琳!究竟是为什么?”小彤的呼喊声在他身后响起,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解。然而,王琳并没有停下,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会被那哭声所淹没,再也无法前行。
小彤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她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崩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王琳会突然这样决绝,为什么他要如此狠心地离她而去。
其实,王琳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呢?自从他恢复了记忆,他就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有多么重大。他是宇宙的平衡守护者,他的使命是维护整个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而小彤的心思,他又怎能不明白呢?只是,他已经没有理由再为了自己的个人感情而纠结了。
王琳咬紧牙关,狠命地加着油门,摩托车在黑夜里风驰电掣,仿佛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他希望那夜晚的风能够吹散他满脑子的困惑,让他能够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和坚定。
王琳指尖掐进掌心的力度带着隐忍的挣扎,路灯下梧桐树影晃碎了眼底的热意——手机里合作社的8点会议提醒,像根细刺扎进此刻乱作一团的情绪里。三年前小彤举着账本沾着面粉的笑,病床前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那张被摩挲发毛的蓝莓种植笔记,在记忆里碎成光斑。
他知道此刻必须奔向合作社的扩建会议,却在摩托车轰鸣着撕开夜色时,把小彤那句带着哭腔的“为什么”甩进风里。作为宇宙平衡守护者的责任压在肩头,可后颈还留着转身时瞥见的、小彤蹲下身捡纸条的模糊白影——原来最痛的不是决绝的油门,是藏在便利贴和笔记里,没说出口的牵挂与愧疚,在夜风中跟着两个渐远的背影轻轻发颤。
一口气把摩托骑进院子里,王琳还没有从那种纠结的问题中回味过来。
“娃儿,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呢?”杨菊花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自家院子里,她心中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出屋子查看情况。
当她看到从摩托车上下来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时,原本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但随即又涌起一股疑惑和不满,忍不住开口问道:“儿子,你这大晚上的到底是去哪儿了呀?”
“妈,我没事,就是去镇上办了点事。”儿子一边停好摩托车,一边随口回答道。
“办点事?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大晚上的跑去镇上办?”杨菊花显然对儿子的回答不太满意,她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道,“再说了,你现在也不缺钱了,就算要办事,在镇子里住一晚上不就行了,何必这么着急赶回来呢?”
“哎呀,妈,你就别问了,我这不是想早点回来嘛。”儿子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
“早点回来?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杨菊花见儿子不肯说实话,心中的不满更甚,她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你可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事就跟妈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真的没事,妈,你就别瞎操心了。”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往屋里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