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眸深处,却隐隐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疯狂。
而此刻南菘却沉默了下来,不去看她的便宜好大儿,反而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看着就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思考了一下,她佯装严肃的开始了。
“谁跟你说什么了?这还是你应该操心的事吗?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你就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小宝,妈妈并不希望你过的这么累,妈妈不希望让你去趟这一趟浑水。”
说到最后,南菘都被自己身上散发而出的母爱震惊了,没想到自己如此有天赋,她、她真的超爱的!
然而很显然,像这样的话语少年早已听过无数次了。只见他满脸不耐地用力甩脱南菘搭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只手,仿佛那只手是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东西一般。
刚才还能够勉强掩饰和伪装一下的神情,在此刻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遮掩的贪婪以及无耻的索取欲望。
原本还算得上清秀的面庞,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涨得通红,甚至连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他的双眼圆睁,眼球向外凸出,像是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似的。
嘴巴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巨大,张开时仿佛能一口吞下整个世界。
在那张红得发紫的嘴唇之间,偶尔会闪过几颗森白且尖锐无比的白牙,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不不不!你绝对不能拒绝我!!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哇啊啊啊,可恶的老女人、下贱的婆娘,你压根就不配做我的母亲!!”
少年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他一边咆哮着,一边又哭又闹,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尽管他表现得如此激动,但其实根本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纯粹就是在那里干嚎罢了。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凶猛野兽,张牙舞爪,肆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哎呀,瞧瞧这可怜见儿的孩子哟,我的小心肝啊,小南!这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啦,咋就能这么把娃儿给惹毛了呢......哎呀呀,可怜的娃娃哟,别哭别哭哈......哼,坏妈妈,咱们才不要理她呢,咱不理她!”
就在这时,只见白屠户的妻子风风火火地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蹿了进来。
她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到那个宛如发狂野兽一般的少年面前,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其搂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安抚的话语。
与此同时,她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向南菘,那对死鱼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简直像是南菘碰了她的心尖宝贝似的,全然不顾及此时正坐在一旁的亲生儿子。
面对如此荒诞不经的场景,南菘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疼痛愈发剧烈起来。
而恰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屠户和他那家的大儿子也如同变戏法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某个地方冒了出来。
眨眼间,他们俩便一左一右将南菘围在了中间,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对着南菘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他们翻来覆去所说的那些话,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要点:
期望南菘能够切实履行好作为一名母亲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毫无保留、没有任何条件地满足他们所有人提出的要求。
比如说,把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那个珍贵名额拱手相让;又比如,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新式药草完完整整地分给他们;
再就是,慷慨大方地拿出自己几乎全部的家当钱财送给他们。最后,似乎只要完成了这些,南菘自己就可以去死了一般......
南菘此刻只觉得头痛得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那种疼痛犹如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她的脑袋里,让她痛苦不堪。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她甚至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要彻底爆开了。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极度的痛苦之中,那几个人居然开始接二连三地哭喊起来。
他们的哭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噪音。
每个人都是满脸泪痕和鼻涕,模样既恶心又丑陋无比。他们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指责南菘,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她不配为人母、不配为人妻、更是不配做人!
这几个人就好像在唱一场混乱无序的相声,你一句我一句,争相抢着发言。
他们的嗓音沙哑难听,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声音;又尖细刺耳,好似用指甲划过黑板所产生的声响。
这些声音不断冲击着南菘的耳膜,让她感到自己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活生生地气晕过去的,而非之前所认为的被毒晕。
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难道是因为愤怒到了极点,身体反而产生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说来也怪,当她这么一想之后,原本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球竟然开始慢慢地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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