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向布洛尔,却发现对方脸色也不太好看,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看上去似乎在想什么东西,十分认真。
完蛋了……
什么时候了……布洛尔还在想其它东西!!
南菘在心里哀嚎。
这次难不成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应该吧!!!
老天爷!!!!!
在南菘、布洛尔、麻团三个人的视线中一一
突然的,它缓缓将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布洛尔和南菘的瞳孔骤然收缩——
它的手指毫无阻滞地陷进了躯体,像是穿透了一层凝胶状的薄膜,皮肤下没有血肉,没有骨骼,只有某种半透明的、胶质般的物质在缓慢蠕动。
然后,它掏出了“那个东西”。
——一只海獭的脚蹼。
晶莹剔透,表面覆盖着一层湿润的、珍珠母般的光泽,可当光线偏移时,那层光泽下却隐约浮现出细密的、血管般的纹路,像是某种活物的组织。
更诡异的是,那脚蹼的边缘并非平整的切口,而是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半溶解的状态,仿佛它并非被切割下来,而是被什么东西……“分泌”出来的。
麻团僵硬地低头,看着被塞进自己手里的“脚蹼”。
触感冰凉、滑腻,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黏膜组织,却又在掌心微微搏动,如同拥有独立的心跳。
不出南菘意料的,麻团缓缓抬头,朝布洛尔和南菘投来一个滑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麻团嘴角抽搐着,像是想笑,却又被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死死扼住了喉咙。
布洛尔的胃部痉挛起来,他下意识的站起来,后背撞上了酒馆潮湿的墙壁。
南菘则死死盯着那只“脚蹼”,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喉咙里挤出一声近乎窒息的抽气声。
——那东西,正在麻团的掌心……缓缓蜷缩了一下。
麻团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沸腾了——这辈子所有的脑细胞都在疯狂燃烧,却还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尽量让自己先忘了这个强塞给他的海獭蹼,盯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心脏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芝麻丸?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不对,绝对不对!"芝麻丸"这个名字明明是他自己随口起的,自己想让那具跟他有缘分的骷髅架子跟他在多一点羁绊才取 的这个名字。
可如果不是……那对方是谁?
麻团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某种诡异的熟悉感,像是记忆深处被刻意遗忘的某个影子,可同时又陌生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人微笑的弧度、眨眼的频率、甚至呼吸的节奏,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完美得不似活物。
就在他思绪混乱时,怀里的小海獭还在不安分地扭动,湿漉漉的爪子扒拉着他的衣领,圆溜溜的黑眼睛里写满了懵懂和无辜,完全没意识到气氛的诡异。
"别闹……"
麻团低声呵斥,可小海獭充耳不闻,反而伸出爪子去够他手里那只诡异的"海獭脚蹼",鼻尖耸动,似乎对那东西格外感兴趣。
麻团猛地攥紧手心,将那滑腻的异物藏到身后。
——不对劲,全都不对劲。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那人身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艰难地挤出声音:"你……到底是谁?"
对方闻言,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完美到令人战栗的微笑。
"你终于问出来了呢。"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让麻团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
楼寻只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颅骨深处撕扯着他的神经。
“赛弗罗斯?”
这个名字像一把锈蚀的刀,缓慢而钝痛地剐蹭着他的记忆。
他本能地移开视线,试图无视那个声音,可胸腔里却翻涌起一股近乎暴戾的烦躁——这个名字不该被提起,不该被任何人知道,更不该从那个扭曲的“东西”口中吐出。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白谛身上。
白谛就站在他身前,毫无防备,纤细的后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像一截易折的瓷器。
楼寻的指尖动了动,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扣住白谛的手腕,将他往后一带——
他应该在这里。
在自己身边。
楼寻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是那人口中的赛弗罗斯?
不可能。
下意识的否认。
但这个念头像毒藤般疯长,缠绕着他的理智。
那些破碎的记忆里,白谛就该是他的,无论轮回多少次,无论世界如何更迭,白谛都该站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可现在呢?
白谛己经离开了多久?一百天?一年?还是更久?久到楼寻几乎要忘记他在自己身边的温度。
或许在之前他们分开了已经太久了。
所以在那些记忆里,两个人相处的那些记忆都成了模糊的残影,可身体却比意识更先认出了他——楼寻的指节收紧,指腹下是白谛跳动的脉搏,温热、鲜活,却让他莫名想要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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