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
灵的肉身也彻底消散。
最后一缕混沌气息即将消散之前。
这一缕混沌气息像是化作了一缕清风在苏屹安的指尖缠绕。
恍惚间，似乎有一道身影拉扯了一下自己。
像是在示意自己跟着他进入这位，他专门准备的地方。
踏入那镶嵌在虚空之中的水晶门户后。
便是一条遥远，一直延展进虚空尽头的一条空间长廊。
沿着空间长廊走了一段时间后，视野逐渐有白光出现。
当踏过白光。
视野豁然开朗。
可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苏屹安整个人都微微有些恍惚。
这里面的场景让他熟悉却又陌生。
是他曾经和灵相处过六年的那个院子。
灵进行了非常用心的复刻。
已经完全不能说是所谓的模型了。
而是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片世界的花花草草都仿佛充满着自己的生命。
而且这片天地的法则也是实打实的。
苏屹安微微有些呆。
直到凭借着记忆推开了一扇门，在看到一本本悬浮在房间里的水晶书之后，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这一本本水晶书里面都是曾经他和灵相处时的记忆。
其中甚至包括了许多他这个专业职业替身都已经忘记了的小细节。
而这些小细节都被灵全都收集了起来，通过特殊力量还原复刻。
当时的每一句话，每个细节，每个神情动作，都能通过这特殊的水晶书进行一帧帧播放。
更让苏屹安觉得意外的是。
甚至连他初次和灵相遇的那片雪林，灵也复刻了出来。
那不断飘舞的风雪之中，仿佛充斥着无数个曾经的回忆。
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灵封锁皇极界的这段时间抽离了一丝力量，创造了一个特殊的小世界。
一个曾经代表着他和灵过往的点点滴滴以及无数美好回忆的小世界。
她，似乎一直在用这种方法重温过去的那段感情，让自己明悟感情，让自己变成真正的生灵。
只是直到最后。
她似乎才终于成功了。
苏屹安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水晶玲珑心。
而这一刻出现在他心头的，不仅仅有难掩的情绪忧伤，更有一股滔天的愤怒。
混沌意志！
这个该死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出手。
包括灵的死，和整个混沌意志同样也拥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他本不想参与这些事情。
诸天万界存亡与他何干？
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替身生活，然后退休。
既然这混沌意志非要惹自己。
那就灭祂！
杀意怒火过后。
苏屹安突然又变得有些颓废。
可是就算复仇了又如何呢？
她已经死了，连身体都没有留下，只剩下的这颗水晶玲珑心。
苏屹安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明明当初和灵的合同已经结束，他们本来就该彻底成为毫无相关的陌路人。
可当亲眼目睹灵死在自己的面前后，他的心直到现在，都还残留着一阵阵绞痛。
这或许便是一种遗憾吧。
望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苏屹安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这是他第1次体验到这种遗憾，到让让心脏为之绞痛的情绪。
今天他彻底失去了灵
未来有朝一日，自己又会不会失去徐晚凝？
甚至到那天真正发生，他也会是满眼遗憾。
他突然深刻理解了人类这个种族的最大劣根性。
那就是失去之后才会明白要珍惜。
明明先前甚至包括这些天，他有很多次机会能够回应灵的感情。
但完全就是装作视而不见。
他甚至害怕灵觉醒感情。
因为他同样也怕灵诞生那份感情对他太过沉重，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是当灵彻底死去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贱。
人还在的时候不回应人家的感情，甚至对其视而不见，找各种话题扯开。
人都已经死了，他倒是觉得遗憾，觉得后悔了。
难道真的要完成所有的职业替身之后，彻底和徐晚凝等人断绝所有的关系吗？
等到某一天类似的悲剧再发生再后悔吗？
.......
与此同时。
媚仙颜和徐晚凝等人已经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此刻她们都等候在水晶门户之外，并没有进入，也没有去打扰苏屹安。
只是默默在外等待着。
直至翌日清晨。
水晶门户泛起阵阵涟漪。
苏屹安的身影从中缓缓走出。
虽然平日里苏屹安表现得也很不明显。
但骨子里却显露着一种独属于绝世天骄的意气风发。
但这次他从水晶门户出来之后。
整个人身上的这种感觉已然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
看起来很是颓废，眼皮都带着化不开的阴霾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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