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李青山挑了挑眉，视线落在狂笑的金贵虚影上，又望向来势汹汹的十头巨蟒。
王座威能弥漫，所过之处星海被侵染成大片污秽泥泞，看上去的确很危险。
但......
李青山低头看向略显虚幻的身体，看向十指上的戒指。
此刻，他不是本体，甚至连真灵也算不上，只是跟随目光，沿着戒指上的王座轨迹，追逐而来的真灵投影罢了。
“所以......”
李青山挑了挑眉，看向得意狂笑的金贵，恍然道：
“你们打算拿下这道虚影，再顺藤摸瓜，把我的真灵从人族腹地一并擒出来？”
“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金贵狠声出口，似要吐尽刚才狼狈奔逃的恶气，一对金眸冷冷盯在青年十指之上。
“污染纠缠，你既然敢把戒指带上，就别想摆脱王座侵蚀！”
“侵蚀......”
李青山目光一动，虚幻面板悄然浮现。
此刻，可用时间一栏，正在以1亿/秒的速度疯狂流逝。
看着这一幕，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清醒”过来。
污染，太浓了，浓烈到让他本能地动用了面板的屏蔽功能，连带“贪欲”也一起被屏蔽了。
而如此浓烈的污染，还仅仅只是十头巨蟒成形时的余威......
青年缓缓抬头，看向临近眼前的十头巨蟒。
“哈哈哈，知道怕了吗？”
金贵笑声越发张狂得意，睁大一双金色眼眸，极尽贪婪地上下打量。
“来不及了，你回不了头了。”
“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
李青山挑了挑眉头，目光同样也在打量。
“十头巨蟒，源自十尊王座的污染...不对，加上你，应该是十一道污染！”
盘点的同时，视线落向面板上剩余的可用时间。
【可用时间：亿5981万年】
笑容，一点一点在嘴角绽放。
“听说过......竭泽而渔吗？”
话音落下，青年眼底再次亮起点点金光，让金贵心悸的贪婪金光......
.......
与此同时，深空坟场。
铁钩，锈迹斑驳，萦绕着一道又一道混沌气流。
邪森好似蜜蜂般，游弋在高悬深空的铁钩四周，一点一点勤劳地擦拭锈迹。
忽然，
漫天星光停滞一瞬，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自星海深处走来。
“天命大人......”
邪森本能地恭敬行礼，随即眼睛忽然一亮，看向跟在后面的儒雅中年，顿时像是看到亲人般热切起来。
“贝奥冕下！”
“你还活...看来你过得不错！”
贝奥压下目中诧异，及时停下脚步，谨慎地保持了一段距离，同时略显心虚地瞟向天命。
“天命阁下，当初我......”
邪森支支吾吾，但天命面色木讷依旧，似乎并不在意那一点小心思，直接盖棺定论。
“他身上的‘运’，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贝奥眼睛一瞪，随即突然疑声道：
“那就是无相天魔......”
“跟李青山没关系！”
天命漠然开口，打断道：
“别忘了，我找上你不是因为一个李青山，而是为了【古老殿堂】的遴选！”
“遴选......”贝奥咽了咽唾沫，眼中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狂喜，反而满是忐忑地低声道：
“天命阁下，踏入【古老殿堂】只有‘渎神’这一条路吗？”
天命没有鄙视动怒，只是眼皮轻抬，平静反问道：
“你说呢？”
“我......”
贝奥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告诉天命，他原本是因为忌惮李青山的诡异，所以才没有贪图血肉神眷，阴差阳错的被天命看中了？
成就古老，他当然做梦都想，但是渎神......
身为【恶堕】代行者，他以前做梦...呃...最多，也只能在做梦的时候想想罢了......
就在贝奥纠结之时，
嗡——！
嗡鸣声，隐隐约约，自九天之上飘来。
天命侧头瞟了一眼，随即便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贝奥则眼睛一瞪，目光横跨九天，遥遥窥视那肆虐星海的十一头巨蟒，以及......有些眼熟的金光！
“李青山？！”
贝奥错愕出声，不可置信道：
“他竟然真的被引出来了？”
“污染纠缠，十一位代行者同时出手，王座高悬九天，这次他怎么逃......”
“为何你觉得他一定能逃？”
天命摇了摇头，平淡开口。
“能逃就逃，逃不了就死，一切不过是命数演绎罢了。”
“真的逃不了了吗？”
贝奥呢喃念叨，目光中始终带着挥之不去的狐疑，突然转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空无一物，但他知道一定有人正隐藏在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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