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回忆着下午库管员马大姐张罗着给他做围裙、套袖的情景。甩着粗辫子的马大姐从一卷成品布上麻利的裁了半米就开工了,一边剪样子一边跟大庆说:“傻小子,一匹布少半米谁也看不出来,一会装车发走了,谁也不知道,你别瞎说就行了。”边说还边对大庆挤眼。马大姐很利索的又从几卷布上分别裁了半米,叠好放进自己的包里。大庆一下子就明白了:马大姐在偷布。他既不敢说也不敢效仿。这毕竟是他第一天上班。后来大庆才知道:马大姐是个寡妇,一个人养活两个女儿。虽然是正式工,但也不富裕。马大姐干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凭借着和周主任的“亲密关系”,一直在库管员这个岗位上干的有声有色。
工人生活简单又机械,大庆第二天下了班,发现强子在床上呼呼大睡。“醒醒,醒醒。怎么大白天就睡上了?”大庆一边摇晃着强子一边说。
“他娘的,倒霉啊,第一天就赶上车间加班,我从昨天干到今儿上午10点才回来。”强子睡眼惺忪的揉着咕噜咕噜响的肚子说。
“走吧,去食堂吃点东西,小花晚上要上夜班,你跟我出去溜达溜达吧,外边可好玩了。”大庆兴奋的说着。
两人边走边向对方讲述着自己昨天的见闻,听到大庆说有大电视看,强子不屑的说:“看电视有啥意思,我听几个工友说新华公园里到了晚上净是搞对象的,天一黑啥刺激事儿都有,这真人现场直播看着多过瘾!”强子坏笑着跑去找人问路了。
两人到了公园才知道进去要掏钱,一张门票五分钱。强子没待大庆开口便掏出一毛钱买了票。进了公园两人不住的感叹:真漂亮!假山、凉亭、垂柳,一切都像梦境里似的,怪不得城里人搞对象都来公园。林间小径上时不时走过一对男女,男的大多崭新的白衬衣,垂垂的西裤;女的穿着各色他们叫不上款式的裙装,一个个青春靓丽。大庆并没有自惭形秽,在他眼里,这些光鲜的行头自己迟早都会有的。大庆想的是有空带小花来公园,给小花打扮漂漂亮亮的,咱也学城里人谈谈恋爱。
“嘘……,大庆,这里。”强子暗示着大庆别出声,蹑手蹑脚的拉着大庆向假山的背阴草丛处走去。强子拉着大庆蹲下,指着一个黑黢黢的角落:一对男女趁四下无人,在草地上忘情拥吻着,男人的手在女人脖颈处游走,女人温柔的揽着男人的腰……。不一会大庆红着脸把强子拉走了。
“你拉我干嘛?再看会么,又不花钱,不看白不看。你小子说实话,你跟小花都偷偷干过啥?她早晚是你媳妇,我才不信你们没偷过腥。小花也就是不够俊,要不然我都想跟你抢了,大胸大屁股的,多美……”。强子一边坏笑一边做着揉捏的动作。
“滚犊子!再瞎说我跟你翻脸了啊!”大庆板着脸严肃却小声的说,他怕惊醒不远处的男女,使劲拉强子,强子却不起来。大庆又一加劲,却见强子人虽然起来了,裤裆里却支着个小帐篷。
“再出来换个肥点的裤子!”大庆看着爱赶时髦的强子穿着一条紧巴巴的牛仔裤,没好气的说。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懂,你就自己偷着美吧,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强子一边说一边回头望向那对男女。
大庆有个秘密,一个羞于启齿的秘密,大庆迫切的想进城也多少和这个秘密有关。
过年时,小花来家里给她未来公公磕头,看到家里中午要招待亲戚忙不过来,就留下帮忙做饭了。陈有富便打发大庆去喊他未来丈人来家喝酒。陈有财没什么酒量,几杯下肚就有些语无伦次了,大庆和小花只好先搀着他回去歇了。大庆琢磨着回去还要赔亲戚,心里就不得劲儿,家里勒紧裤腰带招待一次亲戚后就不大好过了,他打心眼里反感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风俗。于是便留在小花屋里说话,好容易两人有机会独处了,聊着聊着就抱在了一起,起初大庆只是把手伸进小花的衣服里乱摸,后来想的紧了便去扒小花的裤子。小花本是保守内向的姑娘,大庆扒她的裤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她从来没答应过,不是她不愿意,她是怕还没成亲就大了肚子会让村里人笑话。大庆的手每次在她身上游走时她都异常煎熬,一面想:要不就给了大庆哥?一面又想:自己真不害臊,怎么就不能再等等。但这次小花真的忍不住了,她也是荷尔蒙迸发的年纪,她大胆的回应着自己心爱的大庆哥,伸手摸索着大庆的裤腰带。就在大庆褪去裤子爬上小花身体的一刻,一个笤帚大力的砸在他头上,随之而来的是他爹在门外的一声喝斥:“滚回家去。”
大庆连滚带爬回到家,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爹是什么时候去的有财叔家,他和小花都太专注以至于谁也没注意到院子里的脚步声,他爹后来也没再跟他说什么。再后来大庆和小花又有过几次独处的机会,大庆每次都是亲亲摸摸,再没有做过更进一步的事。小花心里美滋滋的,在她看来这是大庆爱她在意她。可只有大庆自己心里知道:上次被他爹撞破好事后,他那东西有点不中用了。这件事的发生让他内心变的越来越复杂,他想找人问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找谁说?怎么说?说了就能管用?大庆虽然没接触过什么生理卫生知识,但是他想明白一点:这个事只能和大夫说,只能和不认识自己的大夫说,只能和城里有本事而且不认识自己的大夫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