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那日同君九宸在那府邸中待了许久,还同他一起穿过密道,直接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宋易知晓误会解开,倒也没有为着君九宸先前对他这个准岳父的不敬过多的为难于他。
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虽然不是相府做的。
但是这事由宋颜而起,也同相府脱不了干系。
就这样两日后,君九宸又带给了宋晚一个好消息。
秦太医已经入京了。
让她陪他重审魏皇后。
……
依旧是暗不见光的地牢。
只是因着已入初冬,牢中显得愈发湿冷,那冷意仿佛是要钻入人的骨头缝里一般,宋晚刚踏入牢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湿冷气息激得打了个寒颤。
而后,一件带着体温和沉水香气息的黑色大氅便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君九宸将她扳过来,亲手替她将大氅系好后,才极为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同她一起走了进去。
地牢的铁门被推开,刺耳的吱呀声惊醒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魏皇后。
满室的黑暗被火把驱散,跳动的火光在魏皇后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散乱的发丝下,露出了一张比上次更加苍老了几分的脸。
她看着走到身前的君九宸,嘴角扯却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摄政王一趟一趟的亲自来这地牢,不嫌烦么?"
君九宸闻言却只示意身后的侍从搬来座椅,衣袍翻飞间从容落座。
“本王知晓魏皇后不想同我谈。"
他缓缓的转动着手上的墨玉扳指,偏头看向身侧的宋晚,目光柔和了几分。
"这不,本王今日特意将本王的王妃带了过来。"
“上回她同本王来见你之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本王这位王妃素来招人喜爱,今日,便让她陪魏皇后说说话。”
“你们都是女子,想必魏皇后不想同本王说的那些话,愿意同本王的王妃说说也不一定……”
魏皇后见着君九宸今日这副格外淡定的模样,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她能感觉的到,自君九宸第一次见自己起,他的眼中便有毫不掩藏的恨意与杀意。
如今日这般风轻云淡,甚至还有心情同自己“说笑”的样子,她倒是从未见过。
不过正是如此,她心中顿时也警惕了起来。
因为以她多年在后宫沉浮的经验,一个人忽然如此转变,若非虚张声势,便是……有足够的信心。
如此想着,魏皇后不由将视线转移到面前那被黑色大氅包裹,只露出一张白皙小脸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她自然有印象,只是上回,她只是不动声色的跟在君九宸的身后,除了临走之时给自己把了把脉外,并未有任何动作,她还以为她只是随行的医女而已。
只是虽然如此想着,魏皇后还是带着几分轻嘲的开口道。
“摄政王妃?”
“看来摄政王这五行司是当真没有人可用了,竟让一个女子过来问话?”
魏皇后说着,看了看宋晚交握在身前的手上拿着的一个木制锦盒。
“莫非这位王妃手上有什么比五行司还厉害的刑具不成?”
针刑之类的,她从前在宫中也是听说过的。
这女子既然懂医,那知晓这些手段倒也不奇怪。
宋晚瞧着魏皇后打量自己的视线,只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下。
“皇后娘娘放心,我们知晓娘娘不畏身死,今日,并非前来用刑的。”
“只是有一样东西,想拿给皇后看看。”
宋晚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盒轻轻打开,黑色大氅的下摆扫过潮湿的地面,在她蹲下身时铺展开来。
"皇后娘娘可认得此物?"
魏皇后看着那黑色的锦盒内,断成三截的金镶玉手镯,干裂的嘴唇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
这……
不是子瞻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吗?
她们拿这镯子来干什么?难道……她们已然知晓了这镯子的来历。
只是这枚手镯她贴身戴了二十多年,她自然不会在此刻同她们辩驳这东西究竟是不是她的,只压下了瞧见这手镯时,心中涌起的情绪,神色平淡的道。
"本宫的东西,怎会在你们手里?"
“魏皇后认得就好,这东西自然是我们知晓对你格外重要,才特意千辛万苦寻来的。”
宋晚说着拾起其中一截,放在魏皇后眼前,断口处的白色粉末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谁知竟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这手镯另藏玄机,这才不得不前来请教一下娘娘。”
魏皇后瞧着随着宋晚的动作倾泻下的白色粉末,却只嗤笑了一声。
“你们莫不是以为在这手镯上做些手脚,便可以让本宫开口,替你们诬陷怀王?”
宋晚闻言眨了眨眼,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
“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这手镯不是另慈所赠吗?便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又如何同怀王扯的上关系?”
魏皇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却只继续不慌不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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