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灿刚将众人迎入屋内,雕花檀木椅上还留着几分清冷,那套刚摆上的茶具,袅袅热气才刚从壶嘴升腾而起,还未将茶香散满整个厅堂。
这时,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衣袂的摩挲声。只见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疾步而入,发丝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在厅中“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带着哭腔说道:“启禀宗主、宫主,大事不好!听闻有一批悍匪,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在清水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李家那不足五岁的孩童,只因护着家中仅有的半袋粮食,竟被土匪当场砍杀;张家的姑娘,被他们肆意凌辱,投井自尽!百姓们哭声震天,整个镇子哀鸿遍野,流离失所,纷纷求咱们为他们主持公道,救救他们啊!而且……而且听说这帮土匪富得流油,他们洗劫了清水镇周边的富户,抢夺的金银财宝堆满了山洞,洞口都被宝箱堵得严严实实。”
林恩灿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笼罩上一层寒霜,眼眸深处怒火翻涌,好似两簇即将喷发的火焰。他猛地站起身,袍角随着动作扬起一阵劲风,桌上的烛火都被吹得剧烈摇晃。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凸,一字一顿地怒道:“岂有此理!朗朗乾坤,这些土匪竟如此张狂,公然践踏世间法理,还肆意敛财,草菅人命,简直是江湖的毒瘤!”
兴阳宗大长老本就严肃的面庞此刻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沟壑般深邃。重重地冷哼一声,声若雷霆,震得屋内的瓷器都微微作响:“哼!管他有多少钱,都是沾满无辜百姓鲜血的不义之财!我兴阳宗向来以维护江湖正义为己任,此番定要倾尽所能,将这群恶徒连根拔起,荡平这股匪患,还百姓安宁!那些财宝,我看就是他们的催命符!我这就点齐宗中精锐,杀他个片甲不留!”说罢,他的手猛地按上腰间剑柄,“唰”的一声抽出半截,寒光一闪,似是迫不及待要与土匪决一死战。
碧霄宫长老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悲悯与愤慨。他缓缓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身形微微颤抖,轻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土匪富得流油,百姓却穷困潦倒、惨遭屠戮,这世道怎能如此不公?我佛慈悲,却也容不得这般恶行。此等残暴之徒,断不能姑息。我碧霄宫虽一向以慈悲为怀,但面对这般魔障,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自当与二位并肩作战,哪怕赴汤蹈火,也要还清水镇百姓一片朗朗乾坤,追回那些被抢走的财富,让正义得以伸张 。”
林恩灿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他的目光如炬,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既有坚定的决心,又带着几分深思熟虑。片刻后,他沉声道:“好!既然如此,咱们便即刻商议对策。赵护卫,你轻功了得,又心思缜密,即刻带两名身手敏捷的兄弟,乔装成流民,潜入清水镇,摸清土匪的人数、实力、据点分布以及他们的行动规律,尤其是那藏宝地的详细位置,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三日后,咱们在此处再议,制定周全的剿匪计划。那些金银财宝,或许能成为我们行动的关键助力,也务必妥善处置,将来也好赈济受灾百姓。”说罢,他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已经预见到这场剿匪之战将会困难重重,但那紧握的双拳,又彰显出他绝不退缩的信念。
林恩灿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被他踏出沉闷的声响。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猛地一握拳,沉声道:“此事干系重大,仅凭咱们江湖力量,怕是难以周全。那我亲自前往知州衙门,面见知州大人!”
兴阳宗大长老一听,脸上的皱纹瞬间拧成了麻花,他快步上前,双手在空中虚挥了一下,急切道:“林宗主,你亲自去?你可知道这一路多凶险!当年我替宗门去与官府交涉,就被那帮人百般刁难,在衙门里关了整整三天,最后还是咱们宗主亲自出面才把我捞出来。这官场的水可深着呢,指不定给你使什么绊子,要不派个得力手下前往?”大长老回想起往昔遭遇,眼中仍有余悸,额头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林恩灿摆了摆手,神色凝重,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不,此事太过紧急,旁人去我不放心。我去面见知州,一来表明咱们江湖门派剿匪的决心,寻求官府支持;二来可商议协同作战的计划,共同为民除害。知州大人虽久居官场,但我听闻他也曾在灾年开仓放粮,是个有心为民的父母官,我定要与他好好谋划一番。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为清水镇百姓争取生机。”
碧霄宫长老微微点头,双手合十,一串佛珠在他指尖缓缓转动:“阿弥陀佛,林宗主此去,定要万事小心。若能说动知州,有官府相助,那剿匪之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官场复杂,人心难测,还望林宗主见机行事。我碧霄宫虽一向远离尘世纷争,但此番为了百姓,也愿全力支持。”长老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担忧,目光中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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