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擦手的动作微顿,后将帕子随意搁置一旁,抬眼松松瞥过她,
“倒是会说话。”
这句话意味不明,听不出是褒是贬。
“听说你是个九品剑客,师承鉴查院影子?”
宛央点点头,“是,前些日子生死关头走了一遭,颇有感悟,几日前才突破的九品。
至于师承倒是没有,不过是陈院长看灵安还有几分天资,就让影子大人空闲时指点几句。”
庆帝“嗯”了一声,压了压手示意宛央坐,“伤势可都好了?”
宛央福了福身,无声落座,“承蒙陛下关心,已经大好了。”
“说来,你为救范闲险些丧命,当真是手足情深啊。”
庆帝语气似是感慨。
身为大权在握的帝王,庆帝即便是语气再松弛,依旧能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
“灵安幼时在儋州住过几年,哥哥从小就很疼我,兄长有难,灵安自然也要护着哥哥。”
宛央语气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庆帝随口夸赞了句: “是个好孩子,要是朕也有你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宛央垂眸: “天下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央央自然也是。”
庆帝轻笑,“你可比你父亲会说话多了。”
接下来,宛央又被拉着随意问了几句话,眼看临近中午,对方才总算摆摆手让她离开。
*
霜降还在宫门口等候,宛央独自一人往外走。
“都这个点了,我还以为父皇会留郡主用饭呢。”
李承泽从另一侧走廊汇过来,踩着慵懒闲适的步伐同宛央一块往外走, 同样是孤身一人,看样子是才从淑贵妃那里出来,也正准备出宫。
宛央脚步未停,“二皇子怎么没留在宫里陪贵妃娘娘用膳?”
李承泽: “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
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宛央只能说不愧是二姐姐。
“我什么也没听见,二皇子自便。”
宛央脚步微微加快几分。
李承泽揣着手,溜溜达达缀在她身后: “我还是更喜欢你喊我公子。”
他原本也只想当个饱读诗书的富家公子而已。
宛央停下,无奈瞥他一眼,“这话要不咱等出了皇宫再说呢?”
这场地合适吗?
李承泽: “饿了吗?”
宛央诚实点头: “有点。”
“我府上有锅子,去吃点?”
李承泽语气自然而坦荡,说这话时,他视线甚至都没怎么放在宛央身上。
“咱俩已经是能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交情了吗?”
宛央侧首看他。
李承泽反问: “葡萄你少吃了?”
宛央摇摇头: “孤男寡女,人言可畏,不合适。”
“所以?”
“所以你给我留个缺口,待会我自个儿翻墙过去。”
“……”
李承泽惊讶: “咱俩已经是能随便让你翻我家墙的交情了吗?”
宛央: “啧~,真小气。”
这就把话给她还回来了。
李承泽侧头看了她一眼,“听说你之前受伤了?”
“你这个听说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宛央咂咂舌,“你再晚点问我,我疤都快消干净了。”
李承泽点头,“那下次你要再受伤,我提点东西去看看你。”
宛央感叹,“啊,好歹毒的关心!”
……
出了宫门,谢必安和霜降正等在门口,二人分开,各自踏上了自己的马车。
行至半路,宛央找了个无人的巷子自马车内悄无声息蹿出,霜降则奉命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等宛央来到二皇子府时,发现对方果然已经把东西都摆好了。
“咕嘟咕嘟”烧开了的清汤锅子,满桌子的牛羊肉片,山珍青菜,蘸碟小料应有尽有。另一边还摆着一桌子的水果,什么葡萄橘子苹果香瓜等十分丰富。
宛央拎着壶桃花醉自墙头翩然跃下,“该说不说,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惬意啊。”
瞧瞧这小秋千,再瞧瞧这套圈人俑,还有中间那个纯黄花梨的大木台,二公主这也太会享受了吧。
李承泽笑了一声,语气不明,“身为一个皇子,岂能不骄奢淫逸?”
“唔,有道理。”
宛央点点头,自顾拿了个空碗去调蘸料。
一旁的谢必安看得怀疑人生。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这二人怎么突然就这么熟了?难怪刚才殿下让调走南墙这边的守卫,合着就是为了方便灵安郡主爬墙?
一顿火锅吃得十分满足。
吃完饭,宛央借着消食的名义,硬是把李承泽府上那堆小玩意都玩了一遍,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
日子一天天过着,南庆与北齐也正式开战。
在这期间,宛央经历了刺杀两次,被下春药一次,好在最后都是有惊无险。
经过调查得知,这些都是李云睿和太子的人。
范闲和宛央如今是就等着夜宴那天早点到来,好赶紧杀了李云睿,毕竟这疯婆子的一些招数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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