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业造纸厂。
张鹤川、何旺,柯樊楚等人站在办公桌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把头埋得极低,他们所面对的,是书记的雷霆怒火。
“都是干什么吃的,就等着老子给你们喂饭?不然连口都不会张!连销量都搞不清楚,给老子丢人现眼,难道就不能去供销社亲自调查!”
周斯均重重一拍桌子,而书记的那张脸甚至气到扭曲,眼球都在往外凸着。
“书记......”
张鹤川往前站了一步,这个时候,得是他来表态了。
“我们这些造纸厂,还没有对应供销社的岗位,原来都是直接对接各单位的,红旗本都是采购的方式,所以......疏忽了这一步。”
“那一家乡镇企业的人为什么能住在供销社!”周斯匀顺手拿起桌上的书,朝着张鹤川用力砸去。
张鹤川不敢躲,书角磕碰到额头,瞬间肿胀起来,疼得这老鬼龇牙咧嘴。
“你就这还想往上升!?”
周斯匀又愤怒叫喊。
“书记,我立马就去设立相关部门,积极与供销社对接。”张鹤川慌忙道。
“晚了!知道现在给老子扣上什么帽子了吗?是阻碍经济发展的帽子,一群废物,竟然连小小的乡镇企业都竞争不过!”
周斯均继而高吼。
“书记......”张鹤川咽下一口唾沫,眼下每一个字都是硬着头皮去说:
“裴寂昌是用违规的手段,他们私自给供销社的职工发放提成,这影响了经济的公平竞争,这是投机倒把。您得停掉心连心的生产,全部撤下货架。”
“亏你还是新业的一把手,这影响了什么?这是品牌方自发给的福利!没脑子的货!”
周斯均破口大骂。
停掉心连心的生产,书记想过这一步,可刚刚在会上犯了错误,尤其裴寂昌还加深了矛盾,但凡对那农民有任何手段,就是搞针对,要被做文章的。
更何况,隋海、陈州连都在直勾勾地盯着。
本来周斯均计划算,逼着陈州连站队,给隋海带上思想不正确的高帽后,下一步就要搞死裴寂昌了,连今天都出不了,农民就得死!
就是因为张鹤川这些废物,让周斯均的这步棋落空,反而被反将一军,当前的形势格外严峻。
“还请书记指导工作!”
张鹤川重重道,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而柯樊楚、何旺等人也是这样的嘴脸。
周斯均要牵头市里部分国企的改革,造纸厂是主要的工作任务,所以张鹤川这些人才有恃无恐,哪能看得起一家乡镇企业。
眼下,书记不得不帮张鹤川等人,无论如何都得把企业利润搞起来,要有了钱才行,不然别说政绩工作,将是极大的失职。
“首先,你们也可以向供销社的职工提供分成协议,要比心连心的提成更高。其次,你们要相对的降价,先要把市场给占了。
至于资金的事,你们不需要担心,我让财政部给你们拨款,都是无息的,总之我来操作。
两个月之内,你们必须给我搞死那家乡镇企业!”
周斯均郑重发言,而这一番话,是对权力的极致利用,什么品牌能扛得住如此针对?
“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张鹤川咧嘴笑了。
随之,周斯均站起,迈步离开,还有一堆麻烦事要处理,但在关门的瞬间,余光还是狠狠瞪了何旺一眼。
一些身影变得急促,周斯均和秘书,张征喜,坐在一辆轿车里后,书记的埋藏在心中的暴戾爆发出来了。
“何旺这个扶不上墙的的玩意,开个会叫来那么多废物,有资格参会?连个销量都搞不明白,就知道他妈抬手跟供销社要钱。”
周斯均俨然一副要吃人的嘴脸。
“书记,要不然,我一车撞死裴寂昌。”
司机,邵志江转过了身,一脸凶色,这个年代的司机,尤其还是给书记开车,基本上黑白都能吃得开。
“关键一车撞死他,也解决不了什么事,乡镇企业的股份绝对简单不了,心连心还能照常运转。先让张鹤川那些人闹,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还是先别见血。毕竟......刚刚才出了事。”
张征喜连忙道,而这一番话,正是书记所想。
“没有想到,何麦的这个丈夫,竟然会给我出了这么大的难题,既然这条狗难杀,那就让他多遭一些罪。走吧,事情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周斯均摆了摆手。
“明白。”
邵志江转身,然后平稳地开车,只是这个人的脸,过于阴森恐怖了。
雨下大了,潘聚才在商业局楼底孤苦伶仃,主任心里苦啊,裴寂昌跟着局长离开时,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二八大杠还在政务院里停着。
同时,张鹤川这些人不断叫骂。
“非要弄死裴寂昌这个人,妈的,毛都没长齐的玩意,还敢跟老子叫喊。”柯樊楚怒目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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