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两旁的枯树被狂风连根拔起,东倒西歪,路上的车队晃晃悠悠,如在蠕行,雪花裹挟这沙石,发疯似地往车玻璃上撞,令人胆战心惊......
“这天不敢走啊,还不如在津临市待上几天,怕要出事啊,赶紧掉头回吧。”
副驾的司机着急呼喊,死死盯着反光镜,照望后车的动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能回,就是要趁着这天赶紧走,要不然又要被那些人堵在路上,到那会可就更走不了,这回的运价是翻倍的,咱得豁出去才能挣了这个钱。怕个毛!”
司机一脸凶色,紧握着方向盘。
新运的品牌急需上市,所以给出了高价,才让这些外省的司机愿意拼命。
“头,多......多加小心啊。”
副驾声音都在发颤。
那司机点点头,可下一刻,双眼睛瞪得如牛眸,喉咙处发出怯懦的尖叫:“啊呀!”
对向驶来一辆货卡,直接对着冲撞过去,根本来不及反应。
下一刻,“咚”的一声,在空旷的野地里回荡起巨响,“咚咚咚......”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巨响,外省来的车队,全部追尾,撞在一块。
雪地、满载货物的货运卡车,根本刹不住车。
但很快,国道上归于沉寂,不少车子冒着浓浓黑烟,只有“呼呼”的狂风声,像是在索命!
“老姜......”
徐勤死死抓着姜志堪的胳膊,浑身止不住地发颤,他想要把人往出拖拽,可一切都是徒劳,“你睁开眼说句话啊,别吓我!”
国道上,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这回,可不是恶意拦路。雪下这么大,天气如此恶劣,出事再正常不过了。
“你轻点......”
姜志堪虚弱地睁开眼,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渍。
“啊呀呀!”
徐勤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无助地四处观望。
刚才要撞的时候,姜志堪刻意避开副驾,是想要保护徐勤,可他自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
“你疯了啊,为啥不让底下的人去干啊,多给些钱就行了。”徐勤激动高吼。
“这可是对命的事,不能把其他小伙给害了,原来寂昌没混出来的时候,我可是坪头村最有本事的人,先是我,后来才是他。”
姜志堪咬着牙,渐渐回过劲。
“走,先下车。”
“别拉我,疼,呼......腿卡死了,你先下去,看看那些人有没有事,赶紧通知医院的人过来。”
姜志堪用力推搡徐勤,紧紧蹙眉,像是在忍受着疼痛,他的话不容拒绝。
“行。”
徐勤一咬牙,跳下了车,连忙跑去查看情况。
国道上一片狼藉,哀嚎声不断,野地里散落着卫生纸,被狂风席卷。
好在,车的速度并不快,只有二十多迈,可这时的车子并没有安全带,车祸现场尤为惨烈。
头车上的那两个,好在没有昏迷,但身子卡在里面出不来,并没有生命危险。
徐勤连忙往后村跑去,也就两里地,出事的地方非常“蹊跷”,不,应该是“幸运”,很快就能通知到人。
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
......
天色渐渐黑暗,狂风依旧在肆虐,夹杂着警车的鸣笛声,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听到人心惶惶。
究竟是出什么天大的事了?如此兴师动众!
国道上的惨烈车祸,连同省里的一众领导班子都惊动了,纷纷赶往医院。
医院走廊里不断有虚影晃过,仿佛四处都回荡着凄惨的叫声,在大厅昏暗的灯光下,站着的干部同志们,脸色都极其凝重。
仿佛在这些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导致呼吸都变得异常急促。
不多久后,裴寂昌匆匆赶来,在这场事故中,有顺风速运的车辆,所以他这个总负责人得到场,而且还是宋副书记亲自要求的。
周斯均早已怒不可遏,那双眼睛无比恶毒,恨不得将裴寂昌扒皮剁骨。
这一撞,让新运所有的货都烂在国道路上,不只是造成单批货运损失那么简单,更严重的问题是,新运这个外资品牌,让消费者见不到实物,反而心连心在快速下沉市场。
“裴寂昌!”
周斯均的声音炸开,在楼道里引起回音,全然不顾高亚迪就在一旁,那张脸凶神恶煞,抬手指着裴寂昌,怒不可遏地高喝:
“先是让车堵在国道上,不让外省的车队回来,现在直接派人开车去撞,你这已经是在谋财害命了,红昌集团是津临市最大的流氓组织!”
“闭上你的臭嘴!”
裴寂昌咬牙切齿,声音更是高亢,他竟然朝着市里的书记叫骂,令一众领导班子都惊住了,个别人吓得脸色惨白。
“我的人现在还躺在抢救室里,那可是我的亲人,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他们也是受害者!
现在责任划分没有出来,何况外头那么大的雪,路本身就非常难走,发生交通事故的概率很大,你张口就胡说,老子操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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