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声微微传出,在此刻他居然显得如此孤苦无助。
“尊贵的公国之主、带领精灵族走向繁荣的传奇,在漆黑幽静的深夜也会流下眼泪吗?”
“你是谁?我不是说了所有人出去吗!”
奥兰多斜眼看去,一名白色衬衫外套着黑色燕尾服的人背靠着窗户的边缘,微风拂过他淡红色的短发,他睁开眼睛,抬了抬右眼的单片眼镜。
“精灵王庭不愧是有着深厚底蕴的精灵族所创建,错综复杂的道路以及密密麻麻忠诚的守卫,和特古米尔比起来,我更欣赏在这里生活的人——他们无比安全,安全地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囚困在悲催的鸟笼中。
怎么,不欢迎我么?刚处理完手头的事,从晨光镇远道而来,不请我喝一杯吗?”
约瑟里背着手慢慢走进奥兰多,月光之下悄无声息,能听见漆皮鞋在木板上敲响。
伊斯公爵身为贵族的同时,也是帝国所有人有目共睹最虔诚的公爵。
正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约瑟里身为伊斯公爵处理特古米尔事务的管家,奥兰多不得不提前精神迎接。
“现在没心思和处理与伊斯公爵的事情,况且身为帝国声望最显赫家族之管家,怎么会做出从窗户进来,此等偷鸡摸狗之事?我不得不对你谨慎看待。”
“哼,是谁让长老拒绝一切交友的来信?我的主人只能派我亲自来趟。”
月光透过窗户将莉雅娜半张脸照亮,瞧见约瑟里越来越接近心爱的女儿,奥兰多心中警惕大增,一刹那手掌已经摸到了怀中的匕首。
“请止步,再靠近我的女儿,我不得不破坏和伊斯公爵亲密无间的关系将派来的杀手处死。”
“呵呵,比起警惕我是否会对你的女儿下手,你更应该关心你女儿被神官甚至教皇宣判无法根治的疾病。”约瑟里停下脚步,缓缓举起双手,可眼神中依然平静,仿佛一切的进行都在他所预料之中,“你也知道你我二家之间亲密无间,难道对于好友的信使却一点信任都没有?你就这样用武器来招待吗?”
“嘁,精灵族天生没有如圣女般辨明是非的眼睛,在此等关键之时却突然来临,任谁也难以放下心中的警惕。”
见约瑟里没有继续向前,握紧匕首的手掌松缓了一些,然而藏在里衣的手掌并没有拿出。
分出一缕精神观察着约瑟里的一举一动,其余心思全放在亲爱的女儿身上,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脸颊。
“用不着你提醒尊贵的来客,在我女儿的疾病诞生之时,我便无时无刻不再搜寻着任何足以根治她的药方,凭我的名声以及金库的钱财足以问遍天下之人,我不相信伊斯家族的一条狗,能对她的病症有所方法。”
约瑟里笑了一声,脱下燕尾服扔在一边,把插在白色衬衣上的一封洁白的信笺拿了出来。
“的确,虽然我身为炼金术士,在服侍塞瑞克少爷的这些年,我早已手生,怎么可能会有所解决方法呢?
不过很可惜,因心怀感激而服侍塞瑞克的约瑟里确实无动于衷,可服侍他父亲的约瑟里,或许有所办法?
主人的信件,”他晃了晃手中的盖着伊斯公爵最高级的印章,“想听吗?”
奥兰多悲伤的眼眸顿时被震惊所替代,随后却苦笑着摇晃脑袋:“听起来你倒是知道信件里的内容,若非伊斯公爵亲手写之信,那我可能要考虑亲手写一封警惕信,让他好好看看最信任的管家应一己私利而做出伤害伊斯家族的事情。”
“倒不是主人亲手所着,可信件传达的意志别无二致。”约瑟里将信扔到奥兰多手中,自己捡起燕尾服重新穿上,面朝着月亮缓缓走向窗台,“我很欣赏你的警惕而坚定的心,可在看完这封信件之后是否能保持平静?”
......
奥兰多瞧了下扔过来的信,惊讶地发现自己握着信件的双手居然在颤抖不止。
是紧张吗?还是对这封奇怪的信有所期待?
是啊,期待......
最初向外宣布莉雅娜的疑难杂症,便有一大堆医者前来信誓旦旦说道自己有把握解决,想要碰碰运气可否搭上精灵王庭这艘大船,可慢慢的,奥兰多听闻外界自信的话语越来越少了,当教皇亲自看查后,再也没有任何自发的声音。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别人自信的眼神了,而在约瑟里的眼眸中,他居然能窥视一二。
难道说......这其中真的有能救治莉雅娜的特效药的下落?这可是教皇都摇头的症状啊?
女神终于再次慷慨地降下祂之仁慈于我身上?
若是真的有......那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犹如魔鬼在抓住了他的手掌,打开了藏着奥秘的潘多拉魔盒。
撕拉。
约瑟里微微撇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信封被打开,一张简约的白纸上面写着四行字。
“诺瓦利亚公爵,请不要怀疑我的别苦用心,若您相信你我之间的交情,请于教皇为我的儿子——塞瑞克——的追悼会之后,于我在特古米尔的庄园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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