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洪汕,或者说甲方这个表情,小赵这个主设计师自然要赶紧出来解释。
“这个项目的开发研究主要有三个难点。第一个是分馏部分螺旋体的研制,这一部分需要对流体和矿料在不同流速下的沉淀速度反复进行观察和数据积累,但是相比其他两个难点,这一块反而是最简单,只需要时间进行实验次数的数据累积。”
“第二个难点在于采取怎样的回收方式,这个是目前最令人困扰的部分……”
目前深海作业采矿中,最难也是最吃力不讨好的部分就是如何将下方采集的矿物运送上来,这一部分之前雷洪汕也了解过(详见184章),而小赵现在的思路就是利用蜗牛壳的特殊舱体结构,形成一个独立的运载舱,等收集沉淀经过粗洗的矿料达到一定程度后便和底部的动力采集平台车脱离,开启自身携带的充气装置,把空气注入到蜗牛壳的内部空间,完全可以利用其自身的浮力携带着粗洗后的矿料直接上浮。
上浮到水面后工作船进行打捞回收,接下来的部分自然就是把携带上来的矿料在船上进行再次淘洗直至精洗成金,排空内部存货后的蜗牛壳自然可以重新准备下沉到海底和平台重新连接后再次循环利用。
这样的好处就是底层的一个工作平台可以持续不断的工作,只需要不断的更换蜗牛壳就行,在工作效能上有着极高的利用率。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每个蜗牛壳需要一套独立自主的推进、声光定位系统,便于在深海中给自身定位,以及寻找海底的工作平台。
别忘了水是具有很高吸光性的,深海是漆黑一片,而且在海底一旦开启采集、粗洗作业后,现场会充满大量搅动的海泥,在这种状态下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再加上平台车会拖一根又粗又长的供电电缆大尾巴,如何在这种情况准确的寻找目标,规避碰撞风险,就成为了研究的难点。
还有,蜗牛壳与平台对接后,还要考虑如何在海底高水压的情况下,连接两者之间电力、动力、控制传感信号的传输问题等等……
这些技术问题听着就已经让人头大了!!
“等等等等,你是说,上来容易下去难,特别是蜗牛壳与大爬虫的重新对接?研究这部分需要很长时间?”
雷洪汕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对可更换式的蜗牛壳方式十分赞同,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但却没想到分离与上浮部分很容易,难点却在空置的蜗牛壳重新下潜并准确找到下面的大爬虫体,然后准确的对接上去却那么麻烦,而且一个两个专业术语搞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大爬虫?哈哈,你这个形容很形象呢,动力平台如果从外形上,还真像一个趴在海底的大爬虫……”
小赵和马工还有李经理对雷洪汕给动力采集平台起的绰号表示十分赞同,从外形上看,还真像一只拖着一条大尾巴的蝎子,或者是带着一根尾巴没有蜗牛壳的蜗牛。
“在无视线能见度的情况下定位和寻找目标这部分看似难,不过好消息是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很久了,在水下世界中,用光学做远距离定位已经不现实,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声学定位,也就是主被动声呐机,我们可以在平台……也就是大爬虫和蜗牛壳之间,甚至在连接大爬虫的电缆上都放置主被动声呐设备,通过这些水声设备,不仅是这些水下作业设备,甚至海面上的工作船都能清楚的知道各作业体的位置,只要彼此之间相互知道自己的距离、深度等信息,那对于后续的对接等工作就变得容易起来,至于海底无光下的对接……雷先生现在可以去看下我国现在的黑灯工厂,工厂是完全无人化的自动生产车间,一切生产都可以在全黑的状态下自行完成操作……”
小赵自信,又清晰明了的解释彰显着新一代研究员们的自信与自豪,不过雷洪汕在听完后反而更糊涂了。
“等会,这部分的研究用你的意思……也并不是太困难?”
“不敢说很困难,但难度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大,毕竟不管是水声定位,还是深海无人自动潜水器,海底自动驾驶控制,自动对接这些系统,我们都能在全国各个友邻研究所、企业中找到现成的研究成果,甚至能有现货供应。”
这就像之前用青霉素的举例中,一个产品的最终诞生落地,不只考验一个学科、一个工业门类的技术高度,而是涵盖了无数学科、无数企业单位的技术结晶;而现在的龙夏国,在这么多年的发展后,还真有这个实力和底气。
普通民众在新闻上看到的是一个海底深潜器又打破了什么记录,又创造了国内多个技术领域的突破,但背后凝结着的,是一个完整工业链条,甚至整个工业体系的整体技术高度。
“雷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为何需要两年的研发时间,前面两个问题都不是太难的技术问题,在现有的条件下,我甚至敢说六个月内就能完成全部的流体研究和样机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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