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缓步走到战神像前,指尖轻抚石像的脸颊:“三百年前,你父亲蛮雄将军也是这样站在这里。如今你们父女二人,一个化作界碑镇住深渊,一个凝成神像守护边疆。”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打入石像眉心,“这是朕为你请的天道封号 ——‘镇疆战神’。从今往后,六域修士路过镇疆崖,皆需行叩拜礼。”
玉简没入的瞬间,战神像突然散发出帝级威压。天空中浮现出 “镇疆战神” 四个金色大字,与界碑上的 “此身即疆域” 交相辉映,形成一道横跨天地的光柱。光柱中,蛮晴的虚影与父亲蛮雄的残魂遥遥相对,父女俩同时抬手抱拳,然后化作两道流光融入地脉。
“起 ——” 赵明一声令下。战神像缓缓升空,最终落在界碑右侧,与赤金色的界碑形成掎角之势。阳光透过石像的战靴,在地面投下一道刀形的阴影,恰好将深渊裂缝完全覆盖。
夜幕降临时,镇疆崖的祭祀达到高潮。阿蛮率领蛮族战士们围着战神像跳起《踏歌》,这是蛮族庆祝胜利时才跳的舞蹈。他们赤裸着上身,用刀背敲击着胸膛,唱着蛮晴将军最喜欢的歌谣:“风从虎,云从龙,蛮族儿郎战苍穹... 生当为柱石,死亦作城峰...”
歌声中,战神像左肩的战袍碎片突然飞离石像,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巨大的战狼虚影。虚影对着深渊咆哮三声,然后俯冲而下,沿着地脉的轨迹巡视整个边疆。所过之处,暗兽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佛妖联军的营地亮起万千灯火,如同为战狼指引方向的星辰。
幻蝶踏着梦雾而来,将一枚琉璃盏放在战神像的基座上。盏中封存的蛮晴残魂与石像中的战魂产生共鸣,在琉璃盏中上演着最后的画面:那是蛮晴十五岁时,父亲蛮雄将战袍披在她身上,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的头顶,说 “记住,战袍在,疆域在”。
“英魂不灭,战魂永驻。” 幻蝶轻声说道,转身融入夜色。战神像手中的战骨长刀突然轻颤,刀身映出琉璃盏中的画面,与石像本身的战姿重叠 —— 原来无论年少还是成年,蛮晴将军握刀的姿势从未改变。
很多年后,当玄冥界的入侵被彻底击退,镇疆崖成了六域修士的朝圣之地。传说每当边疆有难,战神像左肩的战袍碎片就会发出金光,崖顶的战鼓会自动响起,仿佛那位玄衣女将军从未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着她用生命换来的疆域。
而那首蛮族的祭祀战歌,从此在镇疆崖彻夜不息。歌声中,战神像的战袍碎片愈发灼亮,如同永不坠落的星辰,照亮着一代又一代守护者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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