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的烦闷苦恼,虞星澜没有家人或是朋友能够倾诉。
他想证明自己,却不知该证明给谁看。
像是一具行走的躯壳,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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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闪过,场景也随之再一次变换。
白梨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非常亮堂的客厅,她四处观望。
装修风格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十米吊顶的水晶吊灯绚丽又夺目,上千枚棱镜将暖黄色的灯光洒满房子的各个角落。
鎏金雕花的门框,奶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米咖色的大马士格纹墙布……
雕花的云石茶几上,一叠葡萄完整地盛放在水晶的果盘上,灯光从中穿过,折射出的光影在桌布上跳跃。
如果单看装修,整个空间都透出一股子古典的韵味。
不过,在客厅的各个角落还散落着一堆儿童玩具,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本来的美感。
堆在壁炉旁的等高娃娃屋,横在客厅走廊正中间的电动法拉利小车,包括各个角落随意摆放的玩偶,都在宣示谁才是这个空间的主人。
白梨在一面墙壁旁找到了虞星澜。
他正对着墙面发呆。
怎么在这面壁思过呢?
白梨一边默默调侃,一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一面墙壁。
墙壁上有几幅相框,相框被随意摆放着,上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每个相框都记录了一家人幸福的点点滴滴。
春节贴春联,家庭烘培时刻,睡前故事时刻,草坪野餐露营……
中间那个娃娃,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
尚在襁褓的婴儿安详的睡颜,妈妈的脸上挂着产后疲惫却幸福的笑;
宝宝在一众物品中抓住了一把金锁,站在旁边拍手的爸爸;
宝宝扶着沙发边缘,艰难撑起走路,妈妈半蹲着张开双臂迎接;
……
相框框出了一家人所有温馨美好的时刻。
但所有这些时刻中,都没有虞星澜。
看着这些相框,他的心里不好受吧?
白梨转头看向虞星澜。
此时,虞星澜离相框三步远,并没有要靠近仔细观摩的意思,只是盯着相框,表情似乎有些出神。
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悲切,似乎是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命。
只是他不敢靠近的样子,还是让白梨心中一痛。
照片墙上,最新的那一张照片是个单人照。
小小的身影穿着西装,背着小书包,站在“圣伦比亚幼稚园”前面比耶。
虞星澜的弟弟其实长得非常普通,远远不如小时候的虞星澜可爱。
虞星澜毕竟是中了基因彩票的天选之人,旁人确实很难与之相比。
但到底还是兄弟,两人之间还是长得有些相似。
虽然白梨没听过“圣伦比亚幼稚园”的名号,但从这名字来看,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幼稚园。
而且照片上,那所幼稚园的大门是铜制雕花的材质,华丽无比,大门后还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栋教堂的模样。
白梨猜测这应该是某种融合了天主教的教学风格,并且还是双语环境教学的幼稚园。
她在心中“啧啧”两声。
这种幼稚园可不便宜。
虞星澜的弟弟上这么好的幼稚园?
他的父母现在有工作了吗?
有足够的钱支持自己的孩子上这么好的幼稚园么?
还是说,老两口还在用虞星澜当童星时赚的钱啊?
白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老两口早已不工作多年了,多年来,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靠着虞星澜。
以他们高消费的生活水平,如果是他们自己工作赚钱,怕是很难负担得起。
想到这里,白梨暗暗“嘶”了一声。
用大儿子小时候赚的钱,养小儿子,这怕是有点不合适哦。
白梨见识过虞星澜当童星时的汗与泪,知道他这一路走过是有多么不容易。
为了扮演好童星的角色,完成父母的私欲,他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而虞星澜的弟弟什么也不用付出,就得到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享受到了最优渥的资源,以及来自父母最纯粹的关爱。
别说是虞星澜了,就是白梨想到这种可能,心中都有种无名的火。
之后发生的一切证实了白梨的猜想。
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首先从门口探出身子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显然是虞星澜的弟弟。
虞星澜的视线也从相框中收回。
弟弟被家中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立刻躲到了慢一步踏入门口的父母背后。
父母看到虞星澜也很是惊讶。
“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讲一声?”母亲先将手中超市的购物袋提溜到了柜子上,再给他拿了一双拖鞋。
虞星澜看了看那双明显是客人的拖鞋,没有吱声,穿上后只是简单道:“来看看你们。”
父亲将躲到他身后的小孩推到了前面:“叫哥哥。”
小孩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拿着自己新玩具,背过身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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