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打起来!】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托着下巴叹气:【嚷嚷什么,这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吗!】
三分钟前——
张日山来的不巧,怕两人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她只好赶在陈皮发作前主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免得事情没完没了。
更不巧的是,不知道是她坐得太久还是起身太快,突然眼前一黑,脚没站稳身体不由跟着晃了下。
“明珠?”
“小姐!”
不等她去扶桌子就重新站稳,张日山托住她左边小臂,右边被陈皮连肩膀带后背扶住。
一个赛一个身手敏捷。
只是她长裙无袖仅外罩了件薄纱短披肩,张日山难免会碰到她裸露的胳膊,捂着发昏的头脑,她都不用睁眼就能从陈皮紧绷的身体想象到他此刻的眼神,肯定淬了毒。
“把你的脏手拿开!”
这个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挤出来的是陈皮。
“小姐贫血你还给她又吃冰又喝茶?”
不甘示弱的是张日山。
很好,很好。
头更晕了,越明珠舌根发麻,不会吧,她每天喝乌鸡汤、猪肝、猪血汤还能虚成这样,那么多补药白喝了。
忙着跟系统扯皮她无心搭理任何人,等被扶着坐下,剑拔弩张的陈皮跟张日山已经打在了一起,势不可挡的气魄很难让人插手。
蒜鸟,蒜鸟。
她淡定面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要是在张家或者越园打也就算了,张家人均对外锯嘴葫芦,以张日山的身手也不会被打死,这里是红府。
人多眼杂,易生是非。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越明珠试探着发声,“要不,大家坐下来喝杯茶?”
……无人搭理。
好吧,上回在张家也是这样让她颜面扫地,颜不颜面倒无所谓,可这会显得她很不会调教人啊。
再来一次!
轻轻拍桌,用力呵斥:“住手!”
山林虎啸般气势汹汹的拳风中,她声音不算响亮,偏偏效果还不错,两人真停了。
上次是陈皮一击得手后主动拉开距离终止了这场激战,这次却是张日山率先停手撤退一步。
他卸力太快,陈皮又出拳太猛不留余地,一退一进下,自然是先退的那个吃亏。
空气死一般寂静。
张日山抬起手背蹭了下脸,深深吸了口气,忍了,把浑身肌肉放松,这意思是我不打了,你随意。
邪性残忍的表情凝固在陈皮脸上,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张日山是在冲明珠摇尾卖乖。
陈皮怒极反笑,想在自己跟前像条哈巴狗一样讨她欢心?
做梦!
指骨咯吱作响,陈皮蓄势的动作一僵,低下头,明珠手心绵软像雪落下,再汹涌的怒火也会被大雪覆盖,自然湮灭。
他闭了闭眼,到底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卸了力。
明白两人算彻底休战了,越明珠扭头问张日山:“是不是表哥有要紧事找我?”
张日山盯着石板上仿佛依偎着的影子,眼睛微眯,公事公办:“佛爷临时接到通知要出城一趟,走前特意叮嘱我接小姐回家。”
“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那也轮不到你做主。”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
没完了!
越明珠忍无可忍:“都闭嘴!”
两人气势一滞,闭嘴了。
“表哥忙他的,我也可以忙我的,你去车上等着就行了,我现在不急着回家。”
除了费心思端水金大腿和陈皮,她从不动摇自己站哪边。
张日山早该习惯了。
来长沙这几年,这不是小姐第一次在他面前袒护陈皮,他本来应该习惯的,但——胸中堵塞的不甘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这种不甘心促使张日山抬头。
“不是我催小姐回家,是有人大祸临头还不自知。”他冷眼道:“陈皮,你最好真坐得住。”
陈皮不耐烦打官腔:“什么意思?”
“前不久你在码头扣下的那几船西药来自霍家。”张日山语气冷淡:“你手下那几个酒囊饭袋根本不成气候,如今码头早已乱做一团,信不信随你。”
陈皮脸色阴晴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是不是在诈自己。
越明珠想起金大腿密室那张图,小声催促:“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你回去看看吧。”
“明珠……”
“不必担心我,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之前不还说要赚大钱,快去吧。”
陈皮没作声,越明珠知道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他还是听进去了,跟张日山斗气算发泄,主次他还是能分清楚,很快在叮嘱她两声后陈皮就从小院后头翻墙出去,墙后有一小片池塘和竹林,那边有道小门直通后巷,后巷离码头更近。
越明珠也准备回家,再待下去就得跟二月红碰面,还是早点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张日山在前头走得飞快,越明珠以为他又在生闷气,没想到出了小院的月洞门,他从墙边和太湖石相伴的书带草中取出一柄遮阳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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