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杏眼里满是急色,开口就劝韩蝶双。
“双儿,你赶紧认个错!镇国夫人素来大气,自然不会同你计较!等会儿娘在八皇子妃跟前求一求,求她在八皇子面前美言几句!”
季氏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话。
一副慈母心肠。
可在场的谁不是人精?
她那点小心思,当谁看不懂?
明面上替韩蝶双着急,实则话里话外,坐实了她的罪名。
韩蝶菲忙着落井下石。
“姐姐,你就听娘的吧,赶紧认个错!若是当初你听我的话,略射几箭便收手,也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
韩蝶双默然看着她,眼里无波无澜。
黑沉沉的眸色,惊得韩蝶菲的心一颤。
眼前的姐姐,面熟目生,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玉秀忍不住替自家姑娘辩解。
“三姑娘,明明是您硬拖着二姑娘去射箭,还说若是不去,便要禀告夫人,替大少爷定一门泼妇亲!我家姑娘无奈才答应去射箭的。”
玉秀的话立刻引起众人的议论。
“原来这韩家内里也这么复杂!”
“哼!继母这种生物,谁还不懂?”
“唉!可怜了韩二姑娘,明明那么出色,这么多年,连头都不敢冒。”
韩蝶菲泫然欲泣。
“姐姐,你就任由下人这么指谪我吗?我好歹是你的亲妹妹呀!娘都说了,镇国夫人宽容,不会怪罪你。明儿,让爹爹亲自登门致歉,事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你为什么还要指使婢女污蔑于我?
明明是你强拉我作陪……唔唔唔……”
眼见韩蝶菲哭得伤心,众人神色中露出不忍之色。
“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儿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玉秀气得紧咬下唇。
三姑娘每每人前示弱,人后跋扈。
眼见夫人们不信她的说辞,却纷纷同情三姑娘,顿时急着分辩。
“不是的,三姑娘,是您说谎……”
季氏岂容一个下人指责自己的宝贝女儿?
她上前一步就往玉秀面上扇。
手刚刚要触到玉秀的面颊,她突然被人扯开,“啪”的一声,巴掌落在韩蝶双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可见这一巴掌,季氏用了十足十的力。
闵氏心疼得上前,扶着韩蝶又的脸,满脸都是愤恨。
“双儿,疼不疼?你这傻孩子,人家躲都来不及,你倒好,偏还要往上撞!”
“舅母,我无事!”
闵氏一边抹泪,一边带着哭腔道:“还说没事,脸都肿了!我可怜的双儿,没娘的孩子,平白遭受冤屈,连护的人都没有,还要挨打!!!”
季氏恨得咬牙切齿,这是当着和尚骂贼秃!!!
当她死的啊?
玉秀顺势“嗵”的一声跪下,“砰砰砰”地连磕三个响头。
“夫人,奴婢没有说谎,我家姑娘根本无心射箭,是三姑娘非得拉着她去不可。
三姑娘说:姐姐,你画画不行,射箭最在行!不如去展示一番,也好让旁人知道,你并非一无是处。
镇国夫人,诸位夫人,奴婢说说的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天哪,这是一个妹妹该说的话吗?竟然当着面说自己姐姐一无是处?”
“太可怕了!这样的妹妹,还不如没有的好!”
“那是不是说,韩家二姑娘实则是文武双全?”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看似污蔑人的话,却在不经意间透出了韩蝶双的才华。
四皇子妃目光连闪。
前些日子,她隐隐听到爷的长随提过一嘴韩家,便生了心眼,派人打听一番。
果不其然,爷看上了韩家二姑娘,韩蝶双。
她蹙着眉头沉思,韩蝶双籍籍无名,爷怎的会看上她?
她这次巴巴地赶来参加这劳什子画赛,就是为了亲眼见一见韩蝶双。
防范于未然!
今日一见,韩蝶双果然是劲敌。
爷的喜好,她知道!
韩蝶双符合他对女子所有的偏好!
若让韩蝶双入府,只怕府中再无她的容身之处!
她打定主意,不论事实的真相如何,这盆污水必然要泼到韩蝶双的头上。
夺了她的嘉勉奖,赶出女学,败坏她的名声,彻底阻挠她入四皇子府。
于是,她看向韩蝶双语气温和地问道。
“韩二姑娘,你可愿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韩蝶双伸手扶起玉秀,走到宋谨央、四皇子妃跟前,恭敬地福了福身。
“夫人,四皇子妃,的确是韩蝶双的错,是我射偏了箭,误中了八皇子府的白姨娘!”
韩蝶双的话犹如一颗石头抛进了湖水,打破了一池的平静。
“啊?真的是误伤?”
“白姨娘真倒霉,好好的游个园,意外中了箭,不知腹中的孩儿可保得住?”
韩蝶菲乘胜追击,像是终于为自己洗清污名般,含着泪向韩蝶双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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