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放低声音道:“别跟我得寸进尺,如果真是她,五十文不会少你的。”
碎嘴子笑眯眯地:“五十文也行!五十文也行!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进去里头的肯定是她!”
施良推他一把:“要真是她,你还叫我放心?”
碎嘴子一愣,意识到自己应该转换角度,立刻装上一副愤愤然的嘴脸骂道:“哼,洛大人这么威武雄壮、风姿绝伦,那个姓柳的居然不珍惜!”
施良又削他:“这话是你能说的?”
碎嘴子不说话了。
两人在外等了许久,果真看见一个穿着男装戴着面具的娇小身影从南街瓦子出来,秦班主还亲自送她出门,两人在门口辞别,那身影便朝着石榴巷的方向而去。
施良一眼就认出飞鸿的身形,又惊又怒,一拳打在墙上:“果真是她!她这是作甚!”
当夜,消息就传进了洛承风的耳朵。
他第一反应是飞鸿去南街瓦子给人看病,大概是班主或者什么人给她出了高价,让她上门看病。
“可看病为什么要乔装打扮?她如今给人看病还需要瞒着谁?”施良一句冷冰冰的反驳浇灭了他的幻想。
“或许是去谈生意?”有人提出另外一种可能。
“南街瓦子是什么地方?一个姑娘家进去谈什么生意?”另一人否定了这种可能。
清风堂众人七嘴八舌,有替飞鸿辩白的,有言辞不善的,叽叽喳喳,闹得洛承风心烦。
“够了!”他一拍桌案,“我明天自去问她。”
……
第二日,洛承风早早来到南街。
飞鸿也很早到,她和三娘自从拿回摊位,勤勤恳恳,每日都是最早开张的那批。
看到洛承风,飞鸿笑容可掬地朝他打招呼,还和他一起去李记吃早点,整个过程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心虚。
洛承风本想问她昨夜的事,可一顿愉快的早餐吃下来,他不忍心开口了,觉得会破坏两人间美好的氛围,决定先暗中观察。
于是,福生遭了殃。
他算是洛承风和飞鸿的自己人,真有什么事不会往外说,而且吃住干活都在南街,从早到晚都能盯着飞鸿,正是替洛承风盯梢的不二人选。
洛大人找来李老板,一起说服李福生。
作为飞鸿的拥趸,福生对这种卖姐求荣的行为相当抵触。
毕竟柳姐姐是他心目中的智者、高人和福星,自她出现,从李记到南街、甚至是洛大人,都变得越来越好,他是真不想当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可架不住洛大人和父亲双重压迫,忠孝不能两全,于是福生决定两个都不选,偷偷把洛承风要他盯梢的消息告诉了飞鸿。
飞鸿给了福生五十铜板作谢礼,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夜里也不去南街瓦子了,收了摊子就直接回家,窝在家里准备幻术要用的道具。
这下子福生可以安心盯梢,并非常自信地把盯梢的内容告知洛承风,言明柳姐姐一整天都在摊子上忙前忙后救死扶伤,太阳下山后就收摊回家,根本没再回到南街,什么南街瓦子她看都没看一眼。汇报完,福生又押上自己的人格担保,柳姐姐绝对不是那种会去南街瓦子找男人的女子,要洛大人放心。
洛大人满意地给了福生五十铜板作谢礼。
然而,不过三日,福生就被打脸了。
施良在目睹飞鸿再次进入南街瓦子之后,直接从另一条街上请来了洛承风。
两个光棍在门口想尽一切可能,就是没有勇气闯进去一探究竟。
洛承风急得原地打转,狗头军师在旁不停出馊主意。
眼见飞鸿已经进去快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坐不住,洛承风一声令下,两条光棍勇闯南街瓦子。
洛承风一出现,整个场子都沸腾了。
一双双冒着金光的眼睛朝他看来,好几人惊呼着朝他涌来。
他像一块人形磁石,迅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像他这样姿容的男子,对南街瓦子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降肥羊。
顺便一提,洛承风在南街有几家从不亲自去的商户,南街瓦子便是其中一家。和李记不同,这里没有他的眼线需要保护,实在是南街瓦子里的人对他热情过火。
洛大人第一次来时,被一群人围着添水添食嘘寒问暖,他走到哪里哪里就都是人,所有人对他说的话都奉若圭臬,他让放几个水缸就放几个水缸,让加几层栏杆就加几层栏杆,洛大人就算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恐怕有人当即就能把自己当风筝放上天。
如果仅仅是这样,洛大人不至于被吓得不愿再来,甚至应该很乐意来。
坏就坏在,这些人太喜欢洛大人了,以至于时不常就有男子莫名其妙晕倒在他身上。洛大人第一次来南街瓦子呆了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七八个男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倒进他怀里,然后不胜娇羞地跑开。第二次,洛大人心有余悸,不敢逗留太久,只一盏茶就离开,结果有人在他茶里下催情药,想要当场就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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