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警察都难查到，我更不知道。”
他们坐在后排，提到这种事，说话声更小了。
刘闪仍然陶醉在音乐中。
“送货接货呢？”
“用无人机啊。接货按约定的地点，离家远。款分两次付，先定金，货到付全款。”
高福轩暗叹一气：又是根文件那系统的吧？人货分离，毒钱分离。
马志新还热心作了介绍，“哥，您想找个大的，学学上海警方的数字画像。连入道深的道友聊起这个，都犯怯。从SSMY的聊天里，我看出他的交往广，您要是能收集到他社交软件的聊天信息和平台上发布的信息，通过数字画像，可以查到他手机。”
高福轩一笑，连数字画像都知道，这帮货确实牛，大贩毒已经实现去中心，扁平化了。
他又问到另一个问题，“拖陈舒婷下水是你干的，还是SSMY指使你干的？”
高福轩这趟，是一箭数雕——抓毒贩；审幕后；找点摸线；救林好；试探陈舒婷。当他看见陈舒婷给马志新发来微信，那一瞬间，他心里烂成了一滩泥。现在，更要找到根源，明知很难，却要试试。如果毒贩的目的，真像褚照天所说的那么大，马志新不够范儿。
两人的谈话，高福轩都有录音。不知不觉，车已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片制衣厂区，都是平房，有许多各自为阵的小作坊。全国多地的高仿冒牌货，都是这里的设计师们去高档商场试穿三五天衣服，打版后再拿去退货，剽窃来的。出租车绕来绕去，跟穿行迷宫似的，来到一排平房前，高福轩带马志新下了车，走到其中一间。
马志新左右看了看，诧异地道：“出事儿了。有人在外面盯着。人没了。”
刘闪跳下车奔来。高福轩把手中的纸袋递给他，一枪打开门锁。
“兄弟，SSMY知道林好在这儿吗？”高福轩仍然和蔼，保持着耐心，但他眼里有寒光。
室内只有货包和杂乱的百货。
“不，不知道……”希望破灭，马志新已带着哭腔，“他有可能是我任何一个熟人和朋友！”他猛地一下冲进仓库，却瘫倒在地。他在绝望中绝望地想，与其如此，还不如在家里被警察摁在地下摩擦。那时看见警察和枪，还有早已训练出的心理素质，有勇气挨枪子。
可是，经过这一折腾，从希望到绝望，绝望的本质已经改变了，勇气荡然无存。
高福轩对毒贩的临场表现，有着丰富的经验，想在马志新最虚弱的时候，趁热打铁掏出SSMY一些线索：“兄弟，你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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