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宫子羽后,乌夕照并未如往常般返回药房,而是心中起了几分闲意,踱步来到了宫门外的镇子上。
镇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商贩们扯着嗓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新鲜出炉的包子嘞,皮薄馅大!”
“卖糖葫芦咯,又甜又脆!”
孩子们欢快地在人群中穿梭,清脆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相比宫门内的规矩森严,这里更充满了浓郁的烟火气息。
乌夕照原本稍显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
他信步前行,行至一个烤鱼摊子前,清朗的声音响起:
“老板,来份烤鱼,再来一壶清酒。”
烤鱼摊老板热情地应道:
“好嘞,您先坐,马上就给您准备!”
老板手脚麻利,立刻从鱼篓中捞出一条肥美的鱼,熟练地处理起来。
火焰舔舐着鱼身,不多时,诱人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摊子旁是潺潺流淌的河流,一艘艘小船悠然划过,船桨划破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湖对面那楼台高耸、飞檐翘角的华丽建筑便是万花楼。
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瞧着生意甚是红火。
据宫紫商所言,宫子羽近些年来常去那里,那里有他的红颜知己紫衣姑娘,他还常常在那留宿。
只是自从乌夕照“回来”后,他便再未涉足。
想起宫紫商说这话时那略带调侃又有些无奈的神情,乌夕照不禁暗自好笑。
就宫子羽那纯良的性子,能在万花楼做什么坏事呢?
他相信宫子羽在那不过是“纯”睡觉,至多听听小曲之类。
然而既然难得出来一趟,去瞧瞧有无新鲜玩意儿也算顺路之事。
只是不能久留,否则宫远徵定会四处寻他。
脑海中浮现出宫远徵那焦急又傲娇的模样,乌夕照嘴角不自觉上扬。
不多时,烤鱼老板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烤鱼和一壶清酒,笑着说道:
“客观您的烤鱼和清酒。”
“多谢。”乌夕照拿起双筷品尝起来。
烤鱼入口咸香鲜辣,那恰到好处的调味在舌尖上炸开,再配上一口清酒,辛辣与醇厚交织,那滋味相辅相成,令人欲罢不能。
“日后有机会定要带徵弟弟过来尝尝,想必他定会喜欢。”
此时,一条小船从旁缓缓经过,他起身道:
“老板,钱放这儿了,不用找了。”说着,便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话落,他身姿矫健,纵身一跃上了船,对船家说道:“船家,去河对面。”
船家应了一声,便缓缓摇起船桨。
清风徐徐拂来,带着丝丝水汽,令人心旷神怡。
楼内传来袅袅丝竹之音,如泣如诉。
舞姬们身姿婀娜,轻歌曼舞,水袖飞扬间,似有万千风情。
乌夕照于人群中穿梭,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四周,实则在暗暗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这地方变化挺大啊。”
他身姿挺拔,美得雌雄莫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引得不少男子女子偷偷侧目。
在楼上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暗中紧盯着他。
乌夕照在一张桌子前安然坐下,随意地招来一名侍女,点了一壶美酒。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透明的酒水在杯中打着旋儿,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舞台上的表演,看似沉醉其中,实则心思早已飘远。
这时,旁边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凑了过来,脚步踉跄,嘴里大声嚷道:
“这位公子,看你气度不凡,定是个富贵人家。”
那客人说话间,带着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乌夕照微微一笑,笑容温和而不失礼貌。
“兄台过奖了,不过是来寻个乐子。”
而那个暗中观察的人,正是紫衣。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他就是六年前从你们手里逃走的那个人吧。”
她身后的寒鸦柒冷漠回答:“是他。”
“你去会会他。”
乌夕照轻抿一口酒,微微侧头,似乎察觉到了那道暗中窥视的目光,但他面不改色,依旧悠然自得地享受着。
突然,一个娇柔的女子走过来,莲步轻移,娇嗔地说道:
“公子,怎一个人在此喝酒,让奴家来陪您吧。”说着,便要往乌夕照身边坐下。
乌夕照将酒杯递上,含笑道:“多谢娘子美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警惕起来,不知这女子是何来历,又有何目的。
乌夕照与那娇柔女子虚与委蛇,一杯杯酒下肚,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他本就心怀警惕,可这酒劲上头,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沉起来。
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纱,舞姬的身影变得模糊,丝竹之声也愈发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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